“求你不要！你放、放过白家，我愿意和离！我愿意让出正妻之位给你的沈月瑶！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了！我只要珩儿！”
可他却像是被我的话激怒了一般。
扯下腰带将我的手绑在了床头。
“白婉茵！我给的，你就受着！由不得你不要！”
“你我是拜过堂的夫妻，想要和离？！除非你死了！”
一晚上，周淮脸上不沾一丝情欲。
我哭得越凶，他似乎越快意。
天不亮的时候，他从床上下来，穿好衣裳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看着凌乱而空荡的床褥，眼泪没入枕头。
周淮也许不知道，我这次是真的快要死了。
我脸上之前被沈月瑶划烂的伤口还未好全。
再加之前几日被那些人囚禁时，几乎衣不蔽体受了寒。
周淮走后，我就发起了高烧。
我起不来床，想喝水。
伺候我的下人嫌我晦气，一盆冰水泼到我身上。
“还当自己是以前的正牌夫人呢？装什么装？！这不还没死么？！”
我冷得直打哆嗦，床褥也湿透了。
就在这时，房门开了。
那老奴一见沈月瑶，霎时笑得谄媚。
“嗨哟，夫人，您有了身孕，怎可来这种地方？您有什么事，吩咐老奴就是。”
沈月瑶给了她一锭金子，语气柔柔的：
“辛苦了，我就是来同姐姐说几句话。”
那老奴收了金子，嘴咧到了后脑勺，诶了一声就下去了。
她一走，我才看见沈月瑶身后站着的小小身影。
我用尽全力撑着起来，虚弱唤他：
“珩儿。”
小少年看了我一眼，嫌弃地掩住嘴唇，晃了晃沈月瑶的袖摆：
“姨姨，这里好臭！我们走吧！”
我迫切的表情僵在脸上，心里像被一把匕首剜了一样。
明明在我被送走那日，他还抱着我的腿，哭得伤心欲绝。
“珩儿……我是娘亲啊！我回来……”
珩儿尖叫着打断我的话：
“你不是我娘亲！你只是一个千人骑万人枕的荡妇！”
“我没有你这样的母亲！”
“白家的人都是坏人！”
白家的人都是坏人？
我浑身如坠冰窖，想哭，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曾经珩儿年幼时，摔断了一条腿，连

眼高于顶，想必你床上功夫定然了得，才勾得他留下你。”
他的臭嘴直往我颈窝凑。
“来让哥哥也尝尝你的滋味有多销魂！”
“周淮救我！！”
我正挣扎，看到了追过来的周淮。
可他听了我的话，只是在巷子口看了看，满脸失望。
“白婉茵，你是有多缺男人？”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的心一寸寸沉了下去，盯着灰蒙蒙的天空，眼泪再也止不住流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我从巷子里出来，浑身是血。
走到一棵榕树下，听到身后巷子里传来惊叫。
“啊！！死人了！！快来人啊！！”
我哼笑一声，扔了手中的镰刀，再没撑住，晕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还是在那棵巨大的榕树下。
不知道晕了多久，连晕倒前的姿势都没变一下。
夜已经很深了，四周一个人也没有，不时吹过一阵阴风。
我拢了拢身上的衣衫，失魂落魄地重新走到菜市口。
那里早已经被清理干净。
丝毫看不出白日里斩首了一百多口人的样子。
只有空气中的血腥气久久挥散不去。
据说今天的铡刀，刃都坎卷了。
我跪在邢台前，轻轻趴在上面，想象着母亲趴在上面时候得有多恐惧。
铡刀就在我头顶。
我伸出手，摸索着想要解开侧面的绳索。
突然，身后一阵急促的勒马声，我的身体猛地被人提了起来。
“白婉茵你疯了？！”
周淮着急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我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后怕，我想这一定是我的幻觉。
我怔怔抬头，对他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死了，他们都死了……”
不过没关系，反正很快我也会死的。
爹、娘、哥哥、姐姐、还有的小侄子们，你们在奈何桥上等等我。
再等我一个月。
许是周淮看我可怜。
他叹了口气，时隔很久之后，再一次对我露出些许温柔的神色来。
“没关系，婉茵。”
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摸了摸我的发：
“他们这些乱臣贼子死了，今后你就不会被人诟病了，从前你跟那些男人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婉茵，忘掉那
。
“那日如果不那样，那个姓沈的不让我来看你，娘亲你快吃！”
我抹了抹泪，轻轻咬了一口。
见我点头，珩儿看我的目光从小心翼翼变成了满是笑意。
他脸上的笑容纯粹而满足。
我没忍住，轻轻抱住他。
“嘶……疼！”
珩儿却惊叫出声。
我不顾他的阻拦，掀开他的袖子。
胳膊上满是青紫的痕迹，还有纵横交错的伤口深可见骨。
我轻轻抱住骨瘦如柴的珩儿，哭得几乎说不出话来。
“珩儿，你做的很好，以后见了娘亲你就拼命骂，你还小，你去讨好你父亲，讨好沈月瑶，好好活下去……”
正说着，门外又有了响动。
我拼命推他：
“快走……”
才到门口，珩儿撞到了进来的沈月瑶身上。
他的脸上瞬间浮现惧色。
我眼疾手快抓住他的肩膀，骂得像个疯子：
“我辛辛苦苦养大你！你就帮着她背叛我！！周珩！！我没你这样的儿子！！”
珩儿也立刻反应了过来，一把推开我，躲到沈月瑶身后，战战兢兢唤了声“姨姨。”
沈月瑶笑了。
意味深长地拍了拍他的脸：
“乖，别怕。”
“你母亲他们一家今日就要在菜市口问斩了，姨姨来，是同你母亲庆贺……”
“你说什么？！！”
我的脑中如同被重锤击打。
几乎站立不稳。
白家？白家今日问斩？！
我再顾不得其它，猛地推开沈月瑶，跌跌撞撞跑出了柴房。
等我赶到菜市口的时候，刽子手最后一刀刚刚落下。
鲜血流了一地，空气中都是浓重的血腥味。
监斩台上的周淮看到了我。
他眉头紧皱着起身，似乎想下来找我。
我疯了一样扭头就跑。
人群中一阵骚乱，有人认出了我。
他们骂我白家乱臣贼子，骂我是妖精，是祸国殃民的贱人。
烂菜叶，臭鸡蛋还有石子全往我身上砸。
我被逼到了一个小巷子。
突然从身后蹿出来一个男人，把我压在地上。
我拼命挣扎。
他却淫笑着说：
“装什么？前阵子被崔大人他们玩了那么多天，你的事迹全京城都传遍了，现在在这装纯洁？！”
“崔大人
夫君的表妹是个外来女。
她攻略了夫君99次，夫君每一次都坚定不移地站在我这边。
直到最后一次。
表妹说再不成功她就会死。
当我满怀信心以为他仍会选我的时候，夫君却红了眼，发疯般对她追妻火葬场。
为了讨表妹欢心，纵容她用匕首划烂我的脸。
在阖府下人面前扒光我的衣裳，逼我对她下跪，像狗一样爬过去舔净她鞋面沾染的浓痰。
逼着我听他们彻夜欢好，收拾他们房事后的床榻。
把我全家满门下狱，用尽一百零八道酷刑。
最后只因我不小心弄脏了她的裙子，夫君干脆给我下药，把我送上了别人的榻。
在我孤立无助的时候，夫君如愿以偿和怀了身孕的表妹举办了婚仪。
他只以为表妹攻略失败会死，所以百般呵护。
却不知道，从他被表妹攻略成功的那一刻起，我的生命就已经进入了倒计时。
……
我被那群人扔回府门口的时候，周淮正在和他的表妹拜堂。
周淮派来的小厮直接把我拖进了他们的洞房。
周淮和沈月瑶正亲得难舍难分。
沈月瑶难受地嘤咛了一下，周淮立刻放开了她，满脸关切：
“可是又恶心了？”
沈月瑶点点头，泪汪汪地指着我：
“她身上的味道让我恶心。”
我的衣服从里到外都沾染了被那些人亵玩的证据。
周淮看见我，眸中闪过一抹烦躁：
“还不脱光了爬过来！”
“月瑶有身孕不能行房，今夜你来替她。”
我的心里划过刺痛。
可想到自己还剩不到三个月的生命，和牢狱中白家一百多口人，我掐紧掌心。
缓缓跪着爬到了他二人脚边。
周淮攥住我的下巴：
“你不是最会伪装么？”
“冒用月瑶的身份，为了那个男人假意接近我，如今送你去他榻上，再回来你就装不下去了？”
周淮眼眸猩红，捏得我说不出解释的话。
就在我以为下巴要被他掐碎的时候，他猛地放开了手。
“伺候我，让我看看你被他调教出来的本事。”
我的脸被他甩得偏向一旁，垂下来的头发挡住了我发红的眼眶。
我深吸一口气，缓缓伸出颤抖的手，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