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小说 其他类型 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前文+后续
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前文+后续 连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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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宝千岁

    男女主角分别是宁清洛翠珠的其他类型小说《不原谅!不悔改!嫡女出狱后全家祭天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喜宝千岁”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娘,您手没事吧。”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说罢转身就走。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我先处...

章节试读

谢雨柔被吓的浑身一抖,硬生生的把哭声憋了回去,畏畏缩缩的在地上往宁骁脚边挪,憋的嘴唇都哆嗦。
“二哥哥我不哭了,别打我。”
宁骁赶忙把谢雨柔从地上搀扶起来:“柔儿莫怕,你是女子,二弟不会打你。”
“宁赫你一回来就欺负你柔妹妹,还打晕你三弟,你混账东西!”
宁夫人气急败坏的上前就给了宁赫一巴掌。
宁赫头连动都没带动一下的,也丝毫没有任何感觉,倒是打的宁夫人手疼缩在了回去。
“娘,您手没事吧。”
宁夫人也不知是疼的还是气的,眼中泪光闪烁:“你滚,马上滚!”
“对不住了娘,我自请去祠堂挨十棍子。”
宁赫转身对宁尚书抱拳行礼:“对不住爹,我读书少您别放在心上。”
说罢转身就走。
到门口停住脚步,转头回来跟拎沙包似的,薅着宁远的小细脖子一甩,抗在了肩膀上。
“我先处理一下三弟。”
宁尚书明显见宁远被薅脖子的时候腿脚抽了两下,急忙道:“留活口!”
“爹放心,三弟定能活着,我知道咱家府医在哪。”
“百年书香世家,世代文臣,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没文化的莽夫,造孽啊!”
宁尚书仰头深呼吸,要不是宁赫那莽夫一会要去祠堂,宁尚书就去祠堂哭天喊地去了。
宁清洛一直原地站着,默念自己是个透明人。
宁尚书回来她知道,宁赫也回来了完全在意料之外。
别说宁远害怕宁赫,宁家所有叔伯家的小孩,甭管嫡系还是庶出都怕宁赫。
宁骁除外。
毕竟宁骁是长兄,宁赫即便再没文化,也是识字懂礼的,长兄在上免于挨揍。
至于为什么宁远天天跟她呆在一起后,宁赫就不揍宁远了,她也不清楚。
宁夫人的注意力全在谢雨柔身上。
看着谢雨柔被吓的惨白的小脸,宁夫人心疼的仿佛无法呼吸,紧紧握着谢雨柔的手。
“我可怜的柔儿,以后定是要离宁赫远一些,知道了吗?”
谢雨柔抽抽噎噎的点了点头。
“二哥就是彪悍了一些,柔儿跟二哥接触的少,熟悉了二哥会喜欢上柔儿的,柔儿就不会再怕二哥了。”
宁清洛搞不懂。
谢雨柔是对人见人爱有什么执念吗?
“赫儿虽是个莽夫,但也是个好孩子,整日混迹军营粗犷豪迈了一些罢了,夫人就体谅一下他没文化吧,也是难得回来一趟,估计呆不了几日,夫人忍忍就过去了。”
宁尚书安抚完宁夫人,定定的看着宁清洛,似有千万句要问,却都卡在喉中。
许久才道:“清儿在兰院住的可习惯?怎么就......”看了一眼有些紧张的宁夫人,宁尚书后面的话愣是吞了回去。
这孩子怎么就把天香院送人了呢?
觉得亏欠谢雨柔,补偿的方式有很多种,那可是他的父亲,宁清洛最喜欢的外祖给宁清洛亲手布置的居所。
宁清洛屈膝跪在了地上:“回禀父亲,清儿在兰院住的还好,娘亲身边的喜梅跟清儿说,不习惯也得住着,清儿是女德司出来的罪女,只配住在兰院。”
“娘亲没有跟她这般讲过。”
宁夫人原本就担心宁清洛乱说话,一颗心悬着,谁知道宁清洛还真乱说话了,说的比她想的还乱。
宁清洛转头看向宁夫人,无波无澜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清洛自是相信母亲,母亲定不会教唆喜梅对清洛说这些的对吗?”
宁夫人郑重道:“自然不会。”
宁骁眉头紧蹙:“喜梅是娘的大丫环,说话做事向来有分寸,清儿没必要污蔑喜梅,编这些瞎话来讨爹疼惜。”
谢雨柔一副明事理识大体的样子,娇弱声声。
“是啊清妹妹,喜梅老实本分,若哪里惹到了清妹妹,我替喜梅求个情可好?”
宁清洛完全不搭理两人也不做辩解,继续对宁夫人道。
“喜梅还让我跟父亲说,清洛之前的天香院,是母亲从清洛手里抢去给柔姐姐的,清洛实在不明白喜梅为什么要这么做,是想挑唆清洛跟母亲的关系,还是想挑唆母亲跟父亲的感情,天香院明明是清洛自愿让给柔姐姐的才是,对吗母亲?”
宁夫人如鲠在喉,只能咬牙点头,没有别的选择。
说了不对,就是认同宁清洛污蔑喜梅,若否认宁清洛对喜梅的栽赃,那就等同承认天香院是她抢给谢雨柔的。
宁骁现在也反应了过来。
这不仅是让宁夫人吃下哑巴亏,还让喜梅无人可救。
就算知道宁清洛在撒谎,也不能得罪宁夫人欺惹谢雨柔去揭穿宁清洛的谎言。
谢雨柔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宁尚书让她把天香院让出来。
宁尚书听的直来火。
“大胆,放肆,夫人院中怎会有如此心思不轨的下人,夫人是如何管教的,又是如何执掌后院的?”
“夫君,喜梅可能是......”
“一个小小丫环都能侮辱清儿挑拨主子的是非,奴不像奴以下犯上,难道夫人想包庇不成?”
宁尚书根本不给宁夫人把话说完的机会:“这种欺主的东西,乱棍打死的好,来人呐......”
宁夫人慌忙行礼给喜梅求情。
“夫君不要,喜梅从五岁开始就跟在我身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算喜梅口无遮拦说了许多错话也罪不至死,夫君可否看在我的面子上,给喜梅一条活路?”
宁尚书向来说一不二,虽然宁夫人是当家主母,可整个宁家还是宁尚书说的算。
宁尚书双手扶住宁夫人的胳膊,把宁夫人扶起身,放缓言语。
“夫人,是喜梅没有给自己活路。”
宁夫人甩开宁尚书的手,后退一步,怒指宁清洛。
“分明是清儿没有给喜梅活路。”
随即看向宁尚书,眼中含泪。
“喜梅是我的丫环我了解,就算喜梅对清儿有气也是因为我,因为清儿总是不懂事让我难过失望,喜梅最是心疼我,我相信喜梅不会说出那么明显直白的羞辱之言,更不会挑唆我跟夫君的感情。”
宁尚书长长一声叹息:“夫人冷静一点,气大伤身。”
“夫君让我怎么冷静?夫君不是愚笨之人,更不会轻易被人诓骗,清儿话中多少猫腻夫人真的察觉不出来吗?”
宁夫人一把抓住宁清洛的胳膊,蛮横的把宁清洛从地上拉起来,眼泪从脸颊滑落,眸中是痛彻心扉的心寒。
“清儿你怎能如此心肠歹毒要害死喜梅,你是在报复娘亲把你送去女德司吗?是在恨娘亲把你的婚事换给了柔儿吗?你到底是为了什么!”
“娘亲又做错了什么,你害死你舅舅还不够还要残害娘亲身边的人,是不是哪天怨念爆发连娘亲都要害死?”

姜玉恒正想着,谢雨柔双手环住姜玉恒腰,软弱无骨的在姜玉恒怀中娇柔声声。
“我不想玉恒哥哥觉得心中亏欠清妹妹,跟清妹妹多有接触再生情愫。”
“柔儿放心,我对清儿是年幼时不懂情为何物的婚约捆绑,是你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爱。”
姜玉恒指尖挑起谢雨柔的下巴,让谢雨柔仰头与他对视,眸中纠结苦楚令人动容。
“可现在是清儿依旧放不下我,你又不忍心清儿难过煎熬,是吗?”
谢雨柔口是心非的点头:“是啊。”
“实在不行给她个名分吧。”
“什么?”
“最好是平妻,也不算辱没了宁家。”
姜玉恒观察着谢雨柔的表情道:“此后我便不会再觉得亏欠她什么。”
“这......我......”
谢雨柔心里难受的厉害,嘴巴张张合合半天组织不出言语。
姜玉恒紧紧把谢雨柔拥入怀中。
“我的柔儿是天下间最美丽最善良的女娘,你说过,你爱我可以为我做任何事情,我也一样,若你不愿清儿拥有名分,我也可以为你承受清儿对你我的怨恨,只要你高兴舒心,我便什么都好。”
姜玉恒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谢雨柔如果不包容大度一些答应,不就是不爱他,忍心看他承受怨恨不管不顾。
谢雨柔只能打碎了牙齿和着血沫子往肚子里咽,谁让她善良懂事呢。
“我怎么舍得让玉恒哥哥承受怨恨,若清妹妹实在想不通,也只能这样了。”
“柔儿你太好了,我发誓绝不辜负你,你明日约一下清儿,我还是想为了你再努力跟清儿谈一谈,解开清儿的心结。”
姜玉恒见谢雨柔脸色极差,嘴唇贴在谢雨柔耳垂,轻轻触碰,声音带着一丝沙哑。
“柔儿真乖,我要好好奖励一下我的柔儿......”
“玉恒哥哥你好坏......”
一个时辰后,宁清洛被宁赫按在房顶,强制性让她透过瓦片看谢雨柔跟姜玉恒抵死缠绵。
她真的不想看这些长针眼的画面,可她走到半路就被宁赫给逮住了。
她是想反抗来着,可宁赫沙包大的拳头在她面门比划了两下,她痛快的选择了识时务者为俊杰。
她紧闭着眼睛可耳朵还能听见动静。
时间仿佛忒儿漫长而磨人,大概一刻钟,宁赫觉得差不多了,跟拎小鸡崽子似的拎起宁清洛单手抱着,屋檐奔走如风。
一阵天旋地转,宁清洛差点吐出来,落地后半天才缓过劲,抬头一瞧,这是把她扔兰院门口了。
宁赫沉声问:“心死了吗?”
宁清洛用力点头:“死了。”
在第一次见到姜玉恒跟谢雨在牡丹亭里痴恋交缠的时候,她的心就死了。
除了牡丹亭,他俩荷花池跟竹林的野鸳鸯行径,也跟今天一样,都是宁赫不由分说强行掳她去逼迫她看的。
宁清洛一直认为,在宁赫心中,家族荣辱跟利益是第一位,即便不亲近谢雨柔,也不会为她打抱不平,只会压下一切影响宁家安稳和谐的人。
宁赫跟她说过,让她看那些是给她提前做好心理预防,让她头脑清明不要有昏了头闹出祸端影响宁家。
“你最好是。”
宁赫想到谢雨柔就来气,声音也低沉的可怕:“咯老子的,成了咱们宁家的搅屎棍不自知,纯犯贱。”
宁清洛垂眸苦笑:“二兄教训的是。”
宁赫拧眉不解。
让宁清洛看那对狗男女多恬不知耻下作污秽,也算教训?
可能长记性也变相算是变相教训吧。
“你要大口吃肉,别跟那些贵女们学什么保持身材,好看不中用,你不似普通闺阁女子,不应该被困于后宅为一个不值得的狗男人争风吃醋磋磨一生。”
宁赫下意识伸手想要跟小时候一样揉宁清洛脑袋,手抬到一半,像是猛地惊醒,用力握拳停在宁清洛眼前。
宁清洛下意识眨了眨眼睛,这是威胁她逼她表态?
“二兄放心,清洛断然不会做宁家搅屎棍跟柔姐姐争抢小侯爷,更会谨记二兄叮嘱,多吃肉,清洛不太舒服,先回去休息了。”
宁赫满意的点头:“回去休息吧。”
不是,宁清洛怎么能说自己是搅屎棍?
看着宁清洛一瘸一拐进院的背影,宁赫心里“咯噔”一下。
完犊子,宁清洛大约是误会他了,完了完了,肯定生气了。
宁清洛刚进院,春桃就迎了上来。
“小姐您去哪了?是跟二公子一起?”
春桃一眼就看见院门外,宁赫面色不善死死盯着宁清洛,像是要把宁清洛后背盯出个大窟窿。
其实宁赫是察觉宁清洛误会生气了,自己把自己吓的原地石化,想去解释又担心自己越说越错愁着了。
宁清洛回头的时候,宁赫紧张的转头,一个起跳跃身上了旁边的歪脖子树,很快消失在了宁清洛的视线里。
春桃惊愕出声:“小姐,二公子武功好俊,是不是武功高强的人都不爱走路?”
“可能是吧。”
见宁清洛一瘸一拐,春桃担忧道:“小姐您受伤了,奴婢这就去请府医来给您瞧瞧。”
“不用,我有药。”
宁清洛回到房中,从腰间布袋里取出从密室顺手拿的药膏,涂抹在脚踝上,没多久就不那么疼了。
不愧是她花了大功夫调制的,除了消肿化瘀的功效,里面还加了止疼的延胡索。
今日冒然去天香院是不得已而为之,也无所谓后果,去找孙嬷嬷得借个由头,不然会害到孙嬷嬷。
宁清洛躺在床上,不知不觉睡着了,醒来天色已暗。
春桃委屈巴巴的走了进来。
“小姐,她们都欺负咱们,她们不要脸......”
宁清洛刚洗了把脸清醒了一些,见春桃头发凌乱,脸上手上衣服上都是泥土,从架子上拿来巾帕,湿了水递给春桃。
“发生什么事了?”
春桃接过巾帕,边擦脸边哭了起来。
原本没这么想哭,可见到宁清洛,她就难受的要死控制不住眼泪了。
“奴婢去后厨领今日的饭菜,发现是馊了的剩菜跟泔水,就去找要个说法,后厨那群天杀的婆娘,说小姐您上不得台面,就知道争抢男人,勾搭小侯爷都勾搭道天香院了,说您是丢人现眼的下贱胚子,不配吃宁家的饭更不配做宁家嫡女。”
春桃越哭声越大,越哭越觉得心里憋的厉害,泣不成声。
“你就跟她们打起来了?”
宁清洛给春桃顺着后背,趁春桃不注意扣上春桃手腕两寸处的内关穴。
“奴婢......奴婢没有动手。”
没多会,春桃呼吸就平稳了下来,虽然还在哭着,但呼吸跟说话都顺畅了。
“奴婢知道小姐在府里处境艰难,不想给小姐惹麻烦,奴婢不过就是想给小姐要一份能吃的饭菜,那些婆娘揪着奴婢头发把奴婢推搡了出去。”
“她们说小姐得罪了翠珠,以后兰院所有人就只有馊菜吃泔水喝,除非小姐去跟翠珠道歉求原谅。”

“当年老爷不在盛京,夫人做主更改了四小姐婚事,又把四小姐送去女德司那种地方为罪女,老爷回来后大发雷霆,这两年从未住在府上,偶尔回来也是去书房拿了东西就走,根本不知道天香院已经成了柔小姐的住所。”
孙嬷嬷拿出妆匣的珍珠耳坠,给宁清洛戴上,又给宁清洛整理了一下碎发,娓娓徐徐,像是跟自己的孩子闲聊谈心。
“昨日老爷回府,先去的天香院,以为能在天香院等四小姐回来,谁知道天香院已经变了样子,也不再住着四小姐,夫人哄骗老爷,是四小姐觉得对柔小姐有愧,自愿把天香院让给柔小姐居住,只要四小姐开口,天香院就还会是四小姐的。”
“嬷嬷,被别人占了的地方,我不想要,即便要回来了,也脏了。”
宁清洛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裙:“嬷嬷快些回去吧,不然母亲又要责怪嬷嬷了。”
孙嬷嬷点了点头,行礼道:“老奴告退。”
孙嬷嬷知道自己知道宁夫人所有秘密,但凡跟宁清洛私下呆久了,就会引得宁夫人的怀疑,生怕孙嬷嬷心软说漏了嘴让宁清洛知道真相。
若不是宁夫人从小依赖孙嬷嬷,对孙嬷嬷有十足的信任,孙嬷嬷早就死了,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保守秘密。
宁清洛来到主院时,刚好喜梅从院里出来。
见了宁清洛,敷衍的行了一礼,阴阳怪气道:“清小姐好大的架子,可终于来了,老爷可是等了清小姐半个多时辰。”
宁清洛不接话,当喜梅透明人,轻轻扫了一眼,便往前走去。
正所谓狗改不了吃屎,记吃不记打,真有道理。
喜梅被完全无视很是恼火,立马破防上头口无遮拦的嘀咕。
“以为有那个孙嬷嬷那个老不死的撑腰就嘚瑟起来了,什么狗屁主子,在宁府谁拿你当个玩意。”
宁清洛双拳紧握,一股火蹭蹭的往上冒,眼中迸射出戾气。
喜梅可以看不起她,也可以羞辱她,反正她也不会当回事,但没有人可以辱骂孙嬷嬷。
“我听到了,记住你方才说的话。”
宁清洛回首冲喜梅莞尔一笑,随即进了院子。
走到屋门外,刚好听见宁远满腹牢骚叽喳乱叫。
“喜梅都跟她讲了,爹想要见她,可她迟迟不出现,根本没把爹放在眼里,简直目无尊长。”
宁尚书端坐在主位,不疾不徐的抿了口茶。
“喜梅不是说清儿在化妆打扮嘛,女儿家化妆打扮本就费时间,再说,是为父今日早朝一半就走了,回来的太早关清儿什么事。”
“爹就知道替她说话。”
宁远还是不服气,看一眼宁尚书下手坐着的老二宁赫。
“二哥久居抚州军营,知道她出了女德司,五百里快马加鞭赶回来,她也没把二哥放在心上。”
“你别叫唤了,都赶上巷口骂街的泼妇了,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我是爹还是你是爹。”
宁尚书不耐皱眉,轻轻揉了揉太阳穴。
忽而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宁清洛。
先是怔楞,回神后呼出一口气,眼眶湿润。
“清儿怎么站在外面,快进来,让爹爹好好瞧瞧。”
他的女儿即便在女德司磋磨两年,退去了稚嫩,更加袅袅婷婷光彩夺人。
“清洛见过父亲母亲,见过二兄三兄柔姐姐。”
宁清洛走近后,立马跪地,向主位的宁尚书叩首。
“清洛让父亲久等,还望父亲原谅。”
宁尚书被她跪的吓了一哆嗦,手里茶杯都没拿稳摔到了桌子上,热茶撒了一手,疼的宁尚书吃疼一声眉头紧蹙。
宁夫人赶忙上前拉过宁尚书的手查看。
“夫君没事吧?”
宁尚书摆了摆手:“无碍。”
招呼宁清洛道:“赶紧起来,以前也见你跟爹爹行此大礼,这是从女德司学会的?”
宁清洛起身,垂眸温顺。
“是,父亲,女德司有训,父为子之天,要以父亲为尊。”
宁尚书满意点头:“好好好,长大了懂事了。”
宁远怒指宁清洛。
“你在装什么?别以为你这样爹就会心疼你,你一出现就没好事,爹今日还要去跟叔叔伯伯们下棋小聚,你害爹把手都烫红了, 你就是个害人精,怕不是你克我们宁家!”
“把嘴给我闭上,鬼叫鬼叫,扰的我脑仁疼。”
宁赫一身黑色劲装,身材壮硕高大,因常年在军营晒的皮肤呈小麦色有些粗糙,加上那一脸络腮胡,打眼一看就是个勇猛蛮横的武夫。
谢雨柔从丫环手里接过茶壶,亲自给宁赫添上茶水,温声款款很是娇柔。
“二哥哥莫气,三哥哥是个急性子二哥是知道的,清妹妹许是想要见姑父时端庄精致一些,我想纵使清妹妹心中再有怨恨,也不会这般不懂事,让一大家人等着,更不是什么刑克姑父的灾星。”
“放下!你若烫着手,娘会生气,我也负责不起。”
宁赫身上没有一丝文官家该有的儒雅之气,担心之下一声怒喝,吓的谢雨柔瑟缩的后退一步。
宁远上前接过谢雨柔手中的茶壶,把谢雨柔护在身后。
“二哥一回来就对柔儿这般凶神恶煞,好生威武,是不是宁清洛跟二哥嚼舌根,让二哥对柔儿有什么误会?”
“你他娘有病,我鲜少归家,清儿在女德司两年,做梦跟我嚼舌根?咯老子的你再顶着一张破嘴张口就来,我把你舌头拔了看好不好嚼。”
宁赫一拍桌子站起来,指着宁远的鼻子,目若铜铃瞪的炯炯有神,仿佛一瞬间络腮胡都炸了起来。
宁远向来天不怕地不怕,最怕二哥宁赫。
因为宁赫从小就揍他。
他哭,挨拳头,笑,挨巴掌,吃饭快扇脑壳,吃饭慢一脚椅子腿都闷断了,他也起飞落地摔的哇哇哭,然后就是一拳头锤脸上了。
直到他天天陪在宁清洛身边,宁赫才没再揍他。
所以宁赫急了眼要拔他舌头,他就算不信,心里也不自觉的发慌。
“老三,莫吓唬他,他若有病,也是小时候被你吓出来的。”
宁骁无奈的摇了摇头,对宁远道:“你赶紧问问清儿还愿不愿意保护你,不然你这几天揍是少不了。”
宁远哼笑一声:“她算个什么东西我不需要!”
话音刚落,沙包大的拳头就抡到了他的脸上,都没来得及喊疼,鼻血像喷泉是喷了出来,整个人就晕眩着摔倒在地上,两眼一抹黑晕死了过去。
宁赫活动了活动手腕,满意的笑了:“嗯,终于安静了。”
谢雨柔惊呼一声扑到了宁远身旁,哭的泣不成声。
“三哥哥......”
宁赫感慨道:“郎情妾意的,哭丧呢。”
宁尚书捂着脑袋,受不住这刺激。
“哎呀我的老天爷,你怎么能用郎情妾意来形容,赫儿这话你可千万别在外面乱说,我宁家百年书香代代文臣,遭不住这名声。”

裴萱萱见不得谢雨柔被欺负的柔弱模样,怒指宁清洛威胁道。
“雨柔是我闺中挚友,你若敢抢雨柔夫君,我就找几个乞丐玷污你,把你衣服扒光扔街上,让全盛京人都知道你是个贱妇!”
“萱萱你身份尊贵,怎能这般粗鲁。”
这时,裴夫人跟宁夫人急匆匆的走了过来。
方才裴夫人跟宁夫人在不远处屏风后饮茶私聊,裴萱萱的动静可不小,人多口杂,听的裴夫人心里打颤。
裴夫人扫视一周,对在场所有人道:“小女口无遮拦,不过玩笑话罢了,诸位莫要放在心上,主厅女眷宴席已开,还请诸位移步。”
宁夫人脸色铁青,等贵女们相继离开,一巴掌扇在了宁清洛的脸上。
“清儿,你太让娘亲失望了,我怎么就养出你这个心思卑劣的孩子,当众大张旗鼓要抢夺姐姐夫婿,你不要脸面我们宁家还要脸!”
“清洛知错,请母亲消气。”
她确实恶意逗弄谢雨柔了,说上千句万句也是无用,好在女德司的两年,把她锤炼的能屈能伸。
只是心里一钝一钝的,说疼不疼,说没感觉又有点难受。
宁夫人看着宁清洛红肿的脸,心揪扯的厉害。
“打在你身痛在娘心,娘亲以为你在女德司已经改好了,娘亲真的以为你改好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说着话,温柔的抚上宁清洛的脸颊,看的仔细摸索的认真。
像是透过宁清洛再看另一个人。
那神色让宁清洛心里说不出的不舒服,下意识后退了一步。
宁夫人手悬在半空,愣了片刻。
“你是怨娘亲打你?你要知道,娘亲打你也是为了你好。”
一旁,裴萱萱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哎呀,挨打也是活该,谁让你下贱呢。”
“萱萱不得无礼,清儿可是你未来大嫂,我跟宁夫人已定下两家婚事,过几日就会去宁府下聘。”
“宁清洛这小贱人要做大哥的续弦?”
裴夫人的话不但惊到了裴萱萱,也惊到了宁清洛。
就连谢雨柔都忘了掉眼泪。
裴丞相的嫡长子裴澈,吃喝嫖赌不学无术,就是个十足十的混账。
成婚不到一年,发妻就经受不住他的凌虐毒打上吊自杀了。
这是要把宁清洛往火坑里推?
宁清洛赶忙道:“清洛配不上裴公子。”
宁夫人拉着宁清洛的手,欣慰的点头。
“清儿啊,你能认识到配不上裴公子是好事,你要感谢裴夫人不介意你是从女德司出来的罪女,更要感谢裴公子愿意娶你过门。”
宁清洛没忍住冷笑出声。
“裴公子的发妻是怎么死的,母亲不是知道吗?”
即便看淡了很多,可面对自己的亲生母亲不顾她的性命,如蚀骨钻心的疼还是布满了全身。
“宁清洛你......”
裴萱萱想要发火,但对上宁清洛森寒狠历的眸子,心中阵阵发毛,下意识的心虚。
“你知道什么,怪就怪之前那女子不尊婆母,总惹我大哥不痛快,我大哥不过打骂了两回,她就想不开死了,事后我大哥也后悔不已。”
“是啊清洛,裴公子的事都是以讹传讹,裴夫人向娘亲保证了,严加约束裴公子不会亏待你,你要是生个男孩就是大功臣,即使生了女孩也会对你好,裴夫人与娘亲多年姐妹,不会骗娘亲的。”
“再说了,你只要孝敬婆母,温顺听话好好伺候夫君,不闯祸不犯错,宁家也会替你撑腰,以你的名声没有高门愿娶,你不嫁裴公子还能嫁给谁?”
宁清洛跪下匐身叩首,一字一字坚定郑重。
“清洛愿终身不嫁常伴青灯古佛,请母亲成全!”
“哟,这还没过门,就开始污蔑我家澈儿了,可不得了,要不是瞧你生的好样貌能让我家澈儿满意,就凭你,给我家澈儿做妾我都嫌弃。”
裴夫人阴着一张脸,拉着裴萱萱的手道:“萱萱,看来宁夫人不方便继续参宴,走,陪娘亲去接待客人。”
宁夫人感到一阵晕眩,幸好谢雨柔眼疾手快扶住。
“姑母消消气,清妹妹不理解姑母跟这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夫人交好有多不容易,任性妄为也情有可原。”
宁夫人出身陈郡谢氏庶出旁支,不如嫡系,夫君虽是正三品户部尚书,但家族不显,比世家大族嫡系的高门主母总是低了一等。
所以常常在各色宴请上寒暄攀营,彰显存在感。
裴夫人话中逐客的意思,宁夫人怎会听不明白。
再加上谢雨柔的话,宁夫人怒气直冲头顶,用尽全身力气一巴掌甩到了宁清洛脸上。
“你混账!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不嫁也得嫁!”
宁清洛被打的脸上火辣辣的,耳朵嗡嗡作响。
谢雨柔惊愕的捂住自己嘴巴,水灵灵的眼睛瞪的溜圆。
“清妹妹你流血了。”
“血?!”
宁夫人理智瞬息回笼。
赶忙拿帕子擦拭宁清洛嘴角的血迹。
既心疼又恨铁不成钢。
“你啊,但凡能从你柔姐姐身上学到半分,听话懂事不跟娘亲对着干,娘亲哪至于打你。”
擦拭完,搀扶宁清洛起身。
“你以前也没有动不动就下跪,怎么就这样了,地上凉,这么跪着膝盖会受不住。”
宁清洛垂眸:“在女德司跪习惯了。”
闻言,宁夫人想要说点什么,张嘴又什么都说不出,好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虽名声有损也宁家嫡女,难不成你要倒贴着下嫁低门,在一众贵女中抬不起头?还是你要自甘堕落嫁人做妾?即便你肯,娘亲也舍不得,宁家更是丢不起这人。”
宁夫人见宁清洛对自己多言没有半分反应,无奈摇头叹息一声。
“娘都是为了你好,要不是为了你能风风光光的嫁入高门做当家主母,娘亲何必跟裴夫人陪着笑脸,等回家了你好好想想就会明白娘亲的良苦用心。”
家?
她真的还有家吗?
充其量不过是暂且住着的地方吧。
这时候,宁远匆忙走了过来:“娘,方才家里下人传话,说爹回来了。”
宁夫人惊讶道:“你爹不是说青州贪墨之事复杂,得耗费数月,怎么这么快回来了?”
“我哪知道,您看我们是现在回去,还是宴会结束再回去。”
宁夫人思索片刻:“既然你爹回来了,自然是先行回府,你们先去马车上等着,娘去跟裴夫人招呼一声。”
今日她如果不出现在宴席上,还不知道被说三道四成什么样子。
即便裴夫人下了逐客令,她也要厚着脸皮去上一去,多年经营的风光绝不能毁于一旦,跟裴夫人之间更是不能有了嫌隙。
宁夫人离开后,宁远扫了一眼宁清洛红肿的脸颊,对谢雨柔道:“她又怎么惹娘生气了?”
谢雨柔像是被问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满脸慌乱无措。
“清妹妹并没有当众欺辱我,真的没有,姑母不是因为清妹妹欺辱我才打清妹妹的。”

宁清洛被拉扯的左右摇晃。
她的母亲从没为她如此疯恼过,看着宁夫人歇斯底里的模样,她心还是隐隐的疼了起来。
宁夫人可以为谢雨柔误会她冤枉她,可以为了维护一个丫环豁出去甚至对她恶语相向。
可以护着任何人,相信任何人,唯独不可以是她这个女儿。
她很想问上一句,既然这么不待见她,当初为何要生下她?
可话就在嘴边,却怎么也问不出口。
宁骁见宁夫人伤心欲绝,怒声指责。
“宁清洛,你看你把娘气成什么样子了,我怎么会有你这种不孝不悌的妹妹,还不像娘磕头认错!”
“你住口,还嫌不够乱吗?再多说一个字,看我打不打死你!”
宁尚书狠狠的瞪了宁骁一眼,把宁清洛护了起来。
“清儿不哭,爹爹知道你心中委屈。”
哭?
宁清洛恍惚的抬手摸上脸颊,湿湿的,热热的,好多眼泪啊。
她竟然哭了,怎么她一点也没感觉到?
“爹爹在,一切有爹爹在。”
宁尚书心疼的不得了,抬手小心翼翼的靠近宁清洛脸颊,想要给宁清洛拭掉泪珠。
“清洛自己来就好,不劳烦父亲了。”
宁清洛后退了一步,快速擦掉脸上泪痕,面无表情眼神像一潭死水看不到任何波动,显得格外疏离冷漠。
“清儿,我的清儿......”
宁尚书受不了自己的亲生女儿这样看自己,瞬间老泪纵横。
“夫君......”
宁夫人刚要开口,宁尚书便打断。
“夫人,不论如何,喜梅肯定是欺负了清儿,不然清儿不会用如此方式。”
宁尚书指着宁清洛方才跪着的地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声音颤抖中带着哽咽。
“清儿方才就跪在那里,一声不吭,说跪就跪下了。”
宁尚书用力捶打在自己的胸口,泪如雨下,因太过激动的声音颤抖。
“清儿是我的女儿,我看着心疼,心疼啊!”
宁夫人正气道:“可她故意冤枉喜梅让我这个做娘的伤心,这像话吗?夫君自诩公允从不徇私枉顾,为了清儿害死一个无辜的丫环,这公平吗?”
宁清洛不温不火道:“既然母亲不相信喜梅欺辱我,那找喜梅前来与我对峙便是。”
谢雨柔内心慌乱打鼓。
喜梅是买来的不是家生子,没有家人在宁府做威胁,难免为了活命把不该说的说出来。
都怪宁清洛才让宁尚书这两年不愿归家。
如果有足够的时间跟宁尚书接触,宁尚书早就能把她跟宁清洛做出比较,从而看到她的好。
凭什么宁清洛这么好命,有一个呵护疼爱的爹爹。
为什么宁尚书不能把她当做亲女儿般无条件的偏爱她。
她担心失去天香院,又怕贸然开口破坏了在宁尚书心中建立的大度懂事形象,只能小声求助宁夫人。
“姑母怎么办......”
宁夫人轻轻拍了拍谢雨柔手背,温柔安抚。
“柔儿不怕,有姑母在,她翻不了天。”
话落,瞪向宁清洛:“喜梅一个丫环就算辩驳也弱势无力,没什么好对峙的,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夫人啊,够了,就算清儿说了谎又如何?清儿从没把我这个爹爹当傻子,她知道这么说这么做我定会察觉问题,这何尝不是对我的一种试探,清儿被你送去女德司两年回来了一定不安极了,你不弥补,我要好好弥补,我怎么可能不向着自己的女儿去向着一个丫环。”
宁尚书一字一字咬牙铿锵高昂,像是要替宁清洛喊出心中的憋屈。
“夫人好好想想,她一个做主子的需要说谎玩弄心机才能惩治到一个下人,甚至只能借助我这个当爹的手,她可是堂堂宁家嫡女,被逼到只能用这种方式才能出口恶气,这对吗?!”
宁夫人一时间语塞。
这对吗?
可宁清洛何尝不是在逼她这个娘亲。
为人儿女怎能如此忤逆跟自己的母亲过不去。
她的夫君不但不帮她,还帮逆女狡辩。
“她是主子,谁敢逼她?”
不就是因为把天香院给了她的柔儿心里不痛快吗?
问她的时候还说什么没有怨言,这是找她这个娘亲秋后算账呢。
宁夫人感觉自己读懂了宁清洛的小心思。
“清儿就算被下人欺辱也是她自己立身不正让人瞧不起鄙夷,这也刚好证明喜梅知道黑白对错明辨是非,今日夫君若是要将喜梅乱棍打死,是万万不可能的。”
宁尚书闭眼叹息一声,抬眸眉头深锁。
“罢了罢了,喜梅夫人自行处置便是,但也要给清儿一个交代。”
宁夫人冷着脸不发言语,算是以沉默应声。
宁尚书脑子乱哄哄的,越想越乱,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
“清儿,你娘亲要护着喜梅,爹爹也很为难,爹爹已经尽力了,你也要体谅你娘亲,你娘亲爱护下人并没有错,都是爹爹的错,是爹爹两年前没在盛京保护好你。”
宁尚书之前也是这路子,先奋力维护再打感情牌,然后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至于宁夫人怎么处理,给不给她交代,宁尚书向来无暇过问。
宁清洛平静的行了一礼:“清洛一切都听父亲的。”
宁尚书抹了一把老泪,有些期待又有些忐忑:“还是不愿叫爹爹吗?”
她低头沉默片刻,垂眸小声快速的叫了一声:“爹爹。”
虽说样子有些别扭不情愿,但宁尚书听着心里暖暖的:“艾,爹爹在。”
宁夫人想到宁清洛回来后一口一个母亲的疏远距离,心里酸涩的紧,不屑冷哼一声。
“夫君,我不舒服,先回房休息了。”
说罢,气恼的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谢雨柔赶忙跟上前去:“姑母慢一点,柔儿陪您。”
“孩儿也回去休息了。”
宁骁闷气一声,心绪烦躁的也跟了出去。
宁尚书缓了缓了情绪,小心翼翼的低声道:“清儿是否想再要个只疼你爱你的娘亲?当然爹爹也会疼爱清儿。”
宁清洛一脸茫然:“什么?”
“哎哟,是爹爹说胡话了,你也赶紧回去休息。”
宁清洛回到兰院,一直到晚上都没搞懂。
娘还能再要个?还只疼她爱她?
傍晚时分主院书房,宁夫人跟宁尚书争执不下动起手来。
宁夫人将书架上的花瓶摔碎在地上。
“宁昊风你混蛋,广平王虽然常年住在盛京,但已经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你让清儿嫁过去做继妃跟当寡妇有什么区别?你这是坑害清儿一辈子,你不心疼清儿我心疼!”
宁尚书气急了也想摔东西泄愤,拿起手边的琉璃盏,想到价格昂贵又没舍得摔,愤愤的放了回去。
“你个无知妇人懂什么,我都是为了清儿好,我是清儿的亲爹我能害自己孩子吗?清儿名声受损,还能嫁入皇室当王妃已经很好了,如果不是你趁我不在盛京换掉清儿婚事把清儿送去女德司,清儿哪至于此,这就是你对清儿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