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小说 其他类型 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前文+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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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睡觉啦

    男女主角分别是柳拂春裴青衍的其他类型小说《宠外室吞嫁妆?我和离高嫁你哭断肠柳拂春裴青衍前文+后续》,由网络作家“我要睡觉啦”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外头的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自行分成了好几派,一派说裴青衍有那方面的隐疾,要不然柳拂春好歹也算京城中有数的美人,怎么可能忍住两年不碰柳拂春。一派说裴青衍其实喜欢男人,娶柳拂春一是为了完成和当年沈老将军的约定,二来也是拿柳拂春做挡箭牌,掩盖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还有一派说裴青衍其实是在为沈南意“守身如玉”,原本裴青衍是要娶沈南意,只是因为婚约没办法才娶了柳拂春,为了报复柳拂春,这才两年都没碰她。只是私底下还和沈南意蜜里调油,浑然不把柳拂春放在眼里。不得不说,这流言中竟还有人窥到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可见民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裴青衍最近被这些流言蜚语搞得心烦意乱,虽说陛下不在京城,但太子监国,该有的早朝一个不会少。他现在去上朝都能看到同僚那些或...

章节试读

外头的流言愈演愈烈,甚至自行分成了好几派,一派说裴青衍有那方面的隐疾,要不然柳拂春好歹也算京城中有数的美人,怎么可能忍住两年不碰柳拂春。
一派说裴青衍其实喜欢男人,娶柳拂春一是为了完成和当年沈老将军的约定,二来也是拿柳拂春做挡箭牌,掩盖自己喜欢男人的事实。
还有一派说裴青衍其实是在为沈南意“守身如玉”,原本裴青衍是要娶沈南意,只是因为婚约没办法才娶了柳拂春,为了报复柳拂春,这才两年都没碰她。只是私底下还和沈南意蜜里调油,浑然不把柳拂春放在眼里。
不得不说,这流言中竟还有人窥到了事情的一部分真相,可见民众的眼睛真是雪亮的。
裴青衍最近被这些流言蜚语搞得心烦意乱,虽说陛下不在京城,但太子监国,该有的早朝一个不会少。
他现在去上朝都能看到同僚那些或嘲笑或讥讽的眼神,竟然没有一个是觉得他很无辜或者为他气愤的,全都在看他的好戏。
甚至那些他父亲的政敌,或者是和他不对付的人还会嘲讽他两句。偏偏还都是在金銮殿前,他也不能殿前失仪。
裴青衍一开始怀疑是柳拂春派人做的,后来觉得柳拂春只是一个深宅妇人,虽然之前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但他仍然认为柳拂春没有这样的能力。
那就是......萧公爷?
该死!萧公爷怎么会为了一个失贞的女人做这些!还有柳拂春,又是什么时候结识的萧公爷?竟然连萧公爷也会帮她!
裴青衍本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但一旦想明白这些流言背后的始作俑者是萧公爷后,他反而不好轻举妄动了。他身后是魏武侯,但萧公爷背后可是当朝太后,陛下是他的亲侄儿!
这样硬的背景,裴青衍也不是一个傻的,自然知道怎么选择。
难道就这样任由流言蜚语中伤他吗?难道让他以后都不敢出门见人了吗?
裴青衍最近不敢出门,就怕一出门就能听到那些让他抓狂的流言。而沈南意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流言影响了,以前三天两头就要来魏武侯府,这下竟然有两天没来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裴青衍等不到陛下回京了,决定去找柳拂春,让柳拂春出面,劝萧公爷收手。
只是柳拂春会答应吗?
若是以前,裴青衍说不定会相当自信,但是那天柳拂春看向他眼里的冷意,和毫不犹豫离开的背影,让他又开始犹豫了。
不管了,总要试一试才知道,万一柳拂春还对他舍不得呢?他也不介意在事情摆平之后给柳拂春一个妾室的身份,让柳拂春继续留在自己的身边。
毕竟,都给他头上戴帽子了,他还能容忍柳拂春留在他身边,他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宽容了。
只是柳拂春待在顾国公府内,他不好贸然进去,也因为之前的事情不好递帖子,更不敢公然让萧公爷把柳拂春交出来,哪怕柳拂春现在名义上还是他的妻子。
他怕裴家被萧公爷报复。
萧家主脉也就剩了一个黄土埋半截的萧公爷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小的,和裴家不一样。那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更何况这个光脚的还不容小觑。
只能等柳拂春自己离开护国公府。
还真被裴青衍等到了一个机会。
那天柳拂春打算去自己的嫁妆铺子里看看情况,从每月的账本上来看,收入一次比一次的钱少,但支出却一次比一次多。她觉得奇怪,便打算亲自来看看。
萧公爷听到柳拂春要出门,赶紧指了两个暗卫和一个会功夫的侍女跟着柳拂春,巧的是,那个婢女正是挽春。
柳拂春刚出门,一直在护国公府附近蹲点的人立马把这个消息告知了裴青衍。而裴青衍动身的消息又通过裴青衍身边的人,传到了沈南意耳朵里。
得知裴青衍要去找柳拂春的沈南意差点把手里的帕子绞烂,眼里的怨毒几乎要化作实质冲了出来。
都被萧公爷带走了,裴青衍居然还想着去找她?难不成裴青衍真的对柳拂春余情未了?
她不允许!
沈南意蓦地从椅子上起身,由于动静太大吓了一旁的侍女一跳。
“备马车,我要出门。”沈南意脸色阴沉:她倒要看看裴青衍去找柳拂春干什么。
柳拂春的马车在一间茶楼面前停下,戴着帷帽的柳拂春在翠珠和挽春执意要求下,被搀扶下马车,被搀扶进茶楼。
茶楼里的生意不算很好,但也有茶客在喝茶听书,时不时响起一阵稀稀拉拉的鼓掌声,原本听书听得正入神的小二察觉到有人进门,赶紧回过神来招待柳拂春一行人:“客官可要包房?”
柳拂春原本也是打算扮作一个寻常茶客,闻言微微颔首,刻意压低了声音:“要一个位置好一点的包间。”
小二立马笑弯了眼睛:“好嘞,客官楼上请!”
直到落座包房,点了茶水和茶点,柳拂春也没发现有任何的异样。挽春自告奋勇:“姑娘,不如让奴婢去偷偷打探一下。”
柳拂春知道挽春有功夫,从其他人的口中也得知挽春的功夫并不弱,所以挽春一人去打探她并不担心:“好,快去快回,不要暴露自己。”
挽春点了点头,转身出了包房。
这个包房的位置靠着京城最繁华的北街,这个时候正是热闹的时候,打开窗便能将北街的繁华收入眼底,熙熙攘攘,好不热闹。
柳拂春静静地看着长街上往来的人群,表情无悲无喜,好似一切都和她无关。
忽然,一辆马车驶入她的视线,让她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袖中的手也不自觉握紧了拳头,随即却又放松下来。
她只需要想一想就知道裴青衍出现在这里的目的,她非常笃定裴青衍是奔着她来的。
看来是这最近几天的流言让裴青衍尝到了嘲笑的滋味吧?
柳拂春嘴角流露出一丝讥讽。
让她想想,待会儿裴青衍见到她,第一句会是什么?

小老头儿自从上次收了那个看起来就有来头的人的五十金后,再看柳拂春的目光都变得热切起来:这哪里是怀了孽种不知检点的女人,分明就是带着散财童子的大仙人!
或许是小老头儿的目光太过明显,柳拂春下意识退了一步,皱了皱眉,冷声再问了一遍:“药准备好了吗?”
小老头儿搬出早就准备好的说辞:“夫人可要想好了,这药伤身得很,只能在小老儿这里服用,不然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小老儿可担待不起。”
还有这样的规矩?柳拂春的眉头拧得更狠了。
她原先想着在这个郎中这里拿了药回去自己服用,但转念一想,在侯府里服用人多眼杂,万一被什么人看到了捅出去,反而不利于她的计划。
这么想着,柳拂春微微颔首:“依你所言。”
“夫人......”翠珠有些不解,在这里轮胎?那多不干净啊,还只有一位敲竹杠的郎中。
柳拂春拍了拍翠珠的手,示意她别急。
听到柳拂春同意了,小老头儿自己也是松了口气:万一这位夫人执意要把药带回去,服用了却没见落红,那可说不清了。
“夫人可带了能换洗的贴身衣物?”小老头儿问道,毕竟落胎这种事情大家心知肚明必然落红,可若是让这位夫人整身衣服都换了传出去难免有风言风语,他也不想得罪那天来找他的大人物。
柳拂春道:“自然有的。”
为了防止意外,京城里的夫人小姐出门都会在马车上备上一两套衣物。
只是......
似乎是看出了柳拂春的犹豫,小老头儿道:“夫人放心,小老儿不会靠近夫人,一切由小老儿的夫人代为照顾。”
“只是在落胎的时候,这位姑娘不能进去。”小老头儿看向柳拂春身后的翠珠,见翠珠面露不忿,赶紧道:“小老儿的夫人也略通医术,附近有什么人家需要接生的也是小老儿的夫人帮忙,这点夫人大可以去查证。”
“只是这小产也是产,若是姑娘进去了,反而扰乱了小老儿夫人的心,可就要事倍功半了。”
闻言,翠珠就算再怎么不情愿,也不得不遵循大夫的说法。
到了后院,果然看到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婆婆,看到自己丈夫带着一个满身珠翠的年轻夫人进来,就知道这是丈夫一早便和她说过的那个务必得保胎的夫人。
她和小老头对视一眼,确定了信息,没什么表情地放下了手里正在晾晒的草药:“老头子,这是来看病的病人吗?”小老头儿配合老婆婆演戏:“这位夫人要落胎,到时候你在身边看着,随机应变。”
老婆婆点了点头,看向柳拂春:“夫人,那药性子烈,落胎的时候痛苦万分,若是夫人不想受这种折磨,还是别落胎了。”柳拂春执意要落胎:“不必了,还是尽快把药准备好吧。”
“这样吧,那药性烈,寻常女子少有承受得住的,不若我给夫人开一剂麻沸散,保管夫人醒来的时候麻烦全无。”小老头儿一摸胡子,眼珠转了转。
柳拂春只当是小老头儿怕她死在这里,也就没有多心,再加上翠珠也在这里,而且她来找大夫这件事除了她和翠珠,没人知道,应该不存在沈母或者沈南意要对她下手这件事。
若是没有这些情况,谅这个郎中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对她下手。
柳拂春略一思索,便答应了。
被带进厢房前,柳拂春对守在外边儿的翠珠道:“别担心,不会有事的。”翠珠仍然很担心,压低了声音道:“夫人,您就这么轻易地相信了这对夫妻?”
“他们在这里也算是开了几十年的医馆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柳拂春的冷静并不是空穴来风,早在决定要来这个医馆前,她便让人查了一下这个医馆。
算是不功不过吧,没什么大的成就,却也不是很无能。最重要的一点,这个郎中,他虽然贪财,却不是那种贪得无厌的人。
这个上一次柳拂春和他打照面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贪财却不贪得无厌,这样的人,做事自然有几分自己的底线。
柳拂春安抚了一下翠珠,便转身进了厢房。
头发花白的老婆婆早就把床铺整理好了,身边是她带来的换洗衣物。
“夫人放心,醒来就什么烦恼都没有了。”老婆婆话不多,说完这话后就站在一旁,不多说话了。
很快,郎中便带着两碗药过来了。
“这一碗是麻沸散,一碗是落胎的药,夫人若是想要反悔,现在还来得及。”若是郎中让她赶紧喝,说不定柳拂春还要多个心眼。但反而就是这样一而再再而三地劝阻,反倒让柳拂春的戒心又消散了一点。
柳拂春先喝了麻沸散,又喝了那碗落胎的药,不一会儿就觉得头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老婆婆试探了一下,确定柳拂春是真的睡着了,赶紧掀开柳拂春的衣裙,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红色鸡血洒在柳拂春的腿间,模拟出真落胎的样子。
事实上,那两碗汤药既不是麻沸散也不是落胎药,而是安神汤和安胎药。顶多就是安神汤里加了点能让人手脚绵软无力的药,让人更觉得这是落胎后身体虚弱了。
收了钱,那小老头哪敢真拿麻沸散呢?
安神汤的效果并不久,约莫是一炷香的时间柳拂春就醒来了。一醒来她便觉得浑身无力,她看向床边的老婆婆,有气无力道:“好了吗?”
老婆婆赶紧道:“夫人的烦恼已经过去了,之后只需要注意养好身子,别见风别碰凉水,把这个月子好好坐过去就好了。调养好了,以后照样是能生养的。”
生养......柳拂春垂下眼帘,遮住眼里的讽刺。
偌大的京城,谁又值得她豁出半条命去为他生儿育女呢?
人心易变,昔日誓言不过是镜花水月,一碰就碎了。
“夫人既然醒了,老婆子我便让夫人的婢女进来服侍夫人洗漱了。”老婆婆说完,忙不迭退了出去。

又是“揽春”又是“挽春”的,还真是生怕她跑了。
名为挽春的婢女听到柳拂春这句意有所指的话,忍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下意识就要跪下来告罪了,不想这位姑娘只是笑了笑,并未再多说什么,从容地踏进了揽春居。
直到这位姑娘的婢女也跟着进了揽春居,一个平淡的声音从她们的身后传来:“挽春,你安顿好自身后来找我。”
至于去哪里找?想来不应该是柳拂春这个揽春居暂时的主人该操心的。
柳拂春和翠珠到了揽春居的主卧房,略微打量了一下,发现比她原先在沈家住的那个还要大一点。
“小姐真要在国公府住下来吗?”方才在书房里,柳拂春并未遣退翠珠,萧公爷也没有表示不满,所以对于柳拂春和萧公爷的对话,翠珠都是知道的。
她也没想到传闻中是个暴脾气的萧公爷对待自家小姐会这么温柔啊?
柳拂春的眼神落在卧房里的那张雕花青纱床上,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颇为不自在地移开了目光,道:“目前看来,这是最好的选择,不会被沈家人和裴家人打扰。”
“可小姐不怕他们在外面散播小姐的谣言吗?”翠珠担心没人盯着,会生出许多事端来。“难道你认为我在侯府,他们就不会这么做了?他们巴不得我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柳拂春说起这些事情的时候不见憎恨也不见厌恶,语气平平,只当是谈论一个平常的事情。
但细细打量便能发现柳拂春眼里的冷意。
“他们定会抓住我不贞,不洁这一点,至于会不会在京城中大肆宣扬,就看裴青衍能不能承受得住了。”柳拂春“啧”了一声,想起裴青衍那个性子,轻笑了一下,“不过,我觉得很有可能不太会。”
“裴青衍要脸。”
如柳拂春所说,在沈夫人提出要不要在京城宣扬这件事的时候,裴青衍想也没想就拒绝了。
“为何?难不成青衍你还对那个荡妇留有旧情?”沈夫人的语气一下就变得不悦起来,脸色也不太好看了。
裴青衍看了一眼沈南意,发现沈南意虽然一脸的犹豫,但是并未出声阻止,也代表着她默认这件事。
在京城里,纵使在一件带着桃色的事情中更吃亏的往往是女子,但若是这样的事情,人们往往连男人也会一同议论上。更何况前几日还闹出了御史弹劾的事情,此刻他正站在风口浪尖,平白传出这样一件事,那不是又给了御史弹劾自己的证据吗?
再说了,京城谁都知道他裴青衍和沈拂春成亲两年都未碰过沈拂春,虽然这件事是沈拂春不对在先,可谣言的传播才不管那些,传到最后说不定还会变成他裴青衍不行。
这叫裴青衍如何接受?
而且......看今日的情形,那位萧公爷是铁了心要护着沈拂春,就是不知道太后是不是也知情。
若是萧公爷后面还站着太后......
裴青衍不敢想,只是摇了摇头:“目前来说,把这件事捅出去对我来说弊大于利,不若等陛下回京之后禀报陛下,让陛下裁决。”
“想来那个时候,陛下应该会不吝赐下一道休妻的旨意,只要把沈拂春休弃,自当迎娶南意进我裴家大门。”说到这里,裴青衍看向沈南意的眼神中满是温柔,看得沈南意小脸微红,颇有些羞赧地低下了头。
只有沈南意自己知道,自己听到裴青衍这番权衡利弊后的话时,是个怎么感想。
她不想那些有的没的,她只想让沈拂春身败名裂,臭名昭著。
但裴青衍都这么发话了,她们沈家人也不好因为一个沈拂春把裴青衍的名声也毁坏了,左右陛下也不过五日就回京了。
且让沈拂春再得意几天!
一想到沈拂春竟然让自己背上了这样的奇耻大辱,裴青衍就恨不得把沈拂春挫骨扬灰。
“啊嘁!”柳拂春莫名其妙打了一个喷嚏,一旁正在收拾东西的翠珠立马警惕起来:“小姐,难不成是着凉了?”柳拂春用帕子擦了擦鼻子,瓮声瓮气道:“应当是有人在骂我,不用在意。”
“定是沈家和裴家的人,哼!就是见不得小姐好!”翠珠“哼”了一声,马上想起了什么,压低了声音:“小姐,皇上还有五日就归京了,到时候小姐就不用受苦了。”
“我现在也没受苦啊。”柳拂春微微弯起眼睛,整个人一下变得松弛又柔和,和在魏武侯府正堂展现出来的模样,以及在萧公爷面前展现的样子大相径庭。
翠珠见自家小姐真没受到影响,也就稍微安心了一点,心情也变得好了不少:“小姐今天晚上想吃什么?奴婢让人买了菜去做!翠珠,现在我们应该不用自己去买菜了。”柳拂春提醒了一句,翠珠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不是在那个该死的魏武侯府了。
她们现在是在护国公府,不需要花自己的银子让自己的人出去买菜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翠珠心情更好了,刚要再说什么,就听见门口那里传来一个声音:“姑娘,奴婢可以进来吗?”
是方才的那个婢女挽春。
柳拂春顿了一下,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声音也恢复了平淡:“进来。”
没过两下,怀着惴惴不安心情的挽春来到了柳拂春面前,非常自觉地跪在了柳拂春面前,谦卑又恭谨:“姑娘,奴婢是揽春居的一等婢女,有什么想知道的事情都可以问奴婢。”
柳拂春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似乎是对挽春的身份不感兴趣,好一会儿才道:“只知道揽春居的情况?整个护国公府呢?”闻言,挽春倒是没有多意外,早在之前国公爷下旨把这里收拾出来,说是要给一位姑娘住的时候,她就猜到了有今天。
就是不知道这是国公爷给自己找的续弦呢,还是给床上的小主子找的。
唔......国公爷应该没有这么无耻吧?
挽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能妄议主子呢?
挽春赶紧收起脑海里那些想法,语气依旧恭谨:“不知道姑娘想了解哪方面的?”

说得直白一点,那就是萧定山这个人,护短!而且相当护短!
裴青衍的这些事只是萧定山给裴青衍,也可以是裴家,甚至是沈家的一次警告。
若是裴家和沈家能安分一些,他也不会太过追究,毕竟之前柳拂春也看上去不太聪明,算得上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但现在不一样,柳拂春摆明了不想再和那些人扯上关系。
既然如此,那裴家和沈家若是还要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可别怪他萧定山出手了。
柳拂春听到萧公爷的话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想到萧公爷会这么直接地说出来,好久不曾被人这么直接粗暴关心过的柳拂春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心里泛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阿春,四日后皇上回京,到时候皇上会为你主持公道。”萧公爷见柳拂春久久没有说话,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换了一个话题。
这话把柳拂春的思绪拉了回来:看来萧公爷还不知道她早就宫里递了信,只等陛下回来,她便可以脱离裴家和沈家。
定了定神,柳拂春想了想还是决定说出来:“皇上已经应允我,待皇上回京便会下旨让我和裴青衍和离。”
至于后面继承柳家的事,柳拂春没说。
目前她和萧公爷的接触并不多,虽然萧公爷帮了她很多,她也心存感激,她会从别的方面报答萧公爷。但是柳家的事,柳拂春自己都还没捋清楚,重振柳家更是无从说起。
想到这里,柳拂春总算是记起来她找萧公爷要做什么。
难不成真是一孕傻三年?她可不要。
“萧爷爷,有件事情想请您帮忙。”柳拂春板板正正地唤了一声萧公爷,让萧公爷也不自觉变得严肃起来:“什么事?”
柳拂春刚要说出口,忽然想起一点:她凭什么让萧公爷相信自己?说到底,前世她也是道听途说罢了,是不是真有刺杀这么个事她都不知道。
就算是真的,现在什么都还没发生,一切看上去都风平浪静,她这个时候说秋猎那天有刺客,证据呢?
难不成说她是梦到的吗?谁不知道当今圣上最讨厌怪力乱神了。
想到这里,柳拂春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道:“半个月后的秋猎,萧爷爷能不能带上我?”
原先她是可以跟着裴青衍,以魏武侯世子夫人的头衔出席的,所以裴青衍才让她带上沈南意。而自从沈老将军逝世后,沈家便再也没出过什么有建树的后辈,若不是这自幼定下的婚约,也轮不到沈家和裴家联姻。
按理说沈南意去不了秋猎,但这不是有裴青衍嘛,被沈南意冲昏了头脑。他自己带沈南意传出去不好听,只好让柳拂春代劳。
但现在,到了秋猎的时候她早就和裴青衍和离了,自然也不存在什么世子夫人的身份。更甚离开了沈家的她不过一介白身。
她才重生没几天,给她的时间却并不多了。
听到柳拂春的请求,萧公爷不着痕迹地拧了一下眉头:他听得出来柳拂春并没有说真话,她原先想的肯定不是这个。
但既然能改口,想来也有点关系,本来萧公爷还想着柳拂春怀有身孕不带她去秋猎,怕柳拂春被那些血腥味给刺激到。
不过既然柳拂春提了出来,他也想知道柳拂春要去秋猎的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想看裴青衍吧。
“倒不是什么难事,只是秋猎是在皇家猎场,从京城过去的话需要坐半天的马车,你的身子可受得住?”萧公爷答应得很爽快,不过比起那些,他还是更关心柳拂春的身体。
虽然李太医说柳拂春的身体没什么问题,脉象平稳胎儿也很健康,但是萧公爷到现在还记得亡妻,以前一直都好好的,但是突如其来地就病倒了,不过两三天便撒手人寰,只留下他和一个还在牙牙学语的儿子。
有了亡妻的这个惨痛的教训,萧公爷向来很关心身边人的身体,就是怕再出现和亡妻一样的事情,让他措手不及。
只可惜,生老病死乃人世间最无法抗衡的事情。
柳拂春觉得以自己的身体状况应该能承受得住,像孕吐什么的这种她都没有出现过。当然,也有人是到四五个月才出现的,但是现在秋猎近在眼前,她不需要考虑那么远。
若是因为害怕身体出问题而放弃这次机会,从而导致事情和前世一样发展,她不会原谅自己的。
“我没事的,现在能吃能跑能跳能睡,绝对不会有问题。”柳拂春这话让萧公爷忍不住笑了出来,他粗糙的手似乎是想揉一揉柳拂春的头发,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最终只是拍了拍柳拂春的肩膀。
“好,到时候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可以和爷爷说,也可以寻求太后娘娘的庇护。”
看来这件事太后也知道,听萧公爷的语气,太后好像还是站在她这边的?居然不会像其他人一样,对她有什么意见吗?
“你放心,太后娘娘知道你的事情后,很是心疼你的遭遇。而且,她也是封戟的姑奶奶,自然更是心疼你了。”萧公爷像是看出了柳拂春的犹疑,解释了一句。
他不希望到时候柳拂春遇到了什么事情,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放弃了求助。
他们萧家人,骨子里就是护短的。
萧公爷现在还记得昨日他进宫后和妹妹说起柳拂春的事情,妹妹那个气愤的样子,恨不得当场把沈夫人和沈南意召进宫里,惩戒一番。
但妹妹毕竟是一国太后,不能做有失身份的事情,想想也就算了。但对柳拂春的心疼是真的,还有一点残余的谨慎也是真的。
她觉得自己哥哥太草率了,仅凭一枚玉佩就判定柳拂春是当时的那个女子,偏偏柳拂春还有了身孕。
只是太后也没说不让萧公爷留下柳拂春,只是让自己哥哥再去多查一查当时的事情,务必查一个水落石出。
至于柳拂春,太后算是爱屋及乌,坚定不移地跟着萧公爷站在了柳拂春的身后。

柳拂春也是醒来后才知道现在满京城都是裴青衍的流言,不由得笑出了声。
翠珠见自家小姐笑了出来,也跟着笑了起来:“小姐,这算不算恶有恶报?当然。”柳拂春的眉眼弯弯,“只不过真的没有关于我的流言吗?”
“确实没有,莫不是那沈南意怕了?”翠珠摇了摇头。
柳拂春却像是明白了什么,脸上的笑意蓦地收敛了,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怎么可能没有呢?昨日萧公爷大张旗鼓地去了魏武侯,只要有心人去打听,当然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若是没有半点风声,只可能是萧公爷派人将我的那些流言压了下去,转而让裴青衍的流言在京城里疯传。”柳拂春很快就想通了这其中的关窍,但正是因为想清楚了,她的感觉才更为复杂。
她忍不住低头看了一眼尚且平坦的小腹。
但是传裴青衍的总好过传她的,柳拂春很快就将心里的那一点异样抛之脑后,转而问起翠珠:“国公爷呢?”翠珠想了想:“挽春说早上国公爷一般会在练武场,小姐要去向国公爷道谢吗?”
柳拂春并未否认:“也要准备一点谢礼。”
前世这个时候她也是被沈夫人和沈南意带来的大夫查出了身孕,只是前世的她还有太多软弱和牵挂,只会说“我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和“没有这样的事”,苍白无力的辩解反而助长了她们嚣张的气焰,她轻而易举地被他们再一次丢到了地上践踏。
如同沈夫人所言,她被秘密带出了京城,带到了裴家的一处庄子上。
被强行落了胎,又被折磨,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她便人不人鬼不鬼的。
最后是沈南意过来,告诉了她事情的始末,让她做了一个明白鬼。她才发觉原来自己的养母和沈南意不仅仅是讨厌自己,更是恨不得让自己去死。
可她又做错了什么?被抱错难道是她自己的做的吗?难道是她自己要顶替沈南意的吗?
虽然那两个月她远离京城,但是京城的一些大事偶尔也能传到她耳朵里,看守她的那些下人也会谈起京城里的那些事。
她印象最深的便是太后和陛下在秋猎上遇刺,萧公爷为了救驾受了重伤,最后不治身亡。
在萧公爷逝世后,萧封戟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也很快就没了生机。
萧家彻底衰落下去,只能走当初柳家的老路,族中几个旁支收拾了东西回到了祖籍。
作为谢礼,她要让萧公爷在半个月后的秋猎上完好无损地回到国公府。
“挽春,你可知国公爷现在在哪?”出了房门,柳拂春问正在院子里修剪桂花枝的挽春。
挽春赶紧停下手中的活,向柳拂春行礼:“回姑娘的话,这个时候国公爷应该在练武场,若是姑娘想去的话奴婢可以带姑娘过去。”
柳拂春微微颔首:“带路吧。”
揽春居离练武场有一段不小的距离,路过凌霜院的时候柳拂春也没表现出一点异样,没有好奇地左右张望,反倒是像没看见一样,径直路过。
但方才她眼角余光瞥了一眼,发现凌霜院门口包括正在院子里干活的全是小厮。
只是柳拂春对凌霜院没有太过关注,挽春却不知道是不是得了什么人的授意,竟然和柳拂春解释道:“那便是小公爷的院子,因着小公爷少回京城,而且之前发生过不太好的事情,所以伺候小公爷的全是男子。”
不好的事情?柳拂春略略一挑眉:一个世家公子,因为这件事情让自己院子的下人全是男子,用脚都想得出来是什么。
挽春还等着柳拂春问她是什么事呢,不想柳拂春只是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这位姑娘还真是冷漠啊......挽春在心里感叹了一句,不过也可能不是冷漠,只是单纯地对不熟的人不想深入了解。
国公爷交代给自己的事情能办妥吗?
挽春有点沮丧。
路过凌霜院后就离练武场不远了,很快就到了练武场,柳拂春还没靠近就听到呼啸的破空声,还有兵戈碰撞的声音。柳拂春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儿,忽然称赞了一句:“国公爷真是宝刀未老。”
挽春转身向柳拂春一福身:“姑娘且在这里稍等片刻,奴婢这就让人去通报国公爷。”
说着,挽春便往练武场的入口走去。
柳拂春却是注意到了挽春方才话里隐藏的信息:看来这个揽春居的一等婢女不算简单啊,不像是一个空落的院子里的婢女,或许......她是因为别的原因才来揽春居做婢女的?
不多时,挽春便回来了:“姑娘,国公爷让姑娘进去。”
柳拂春点了点头,跟着挽春进入了练武场,一进去就看见了场中的萧公爷拿着一把长矛,看到她进来一把将手里的长矛丢开,笑呵呵地向柳拂春走过来:“阿春,昨日睡得可好?”
说来也是奇怪,之前她在侯府隔三岔五就会遭受梦魇的侵袭导致失眠,长此以往更是落了一个头疼的毛病,就算是没有梦魇她也素来睡得不安稳。可是昨日她睡得相当不错,没有做什么梦,一觉睡到了天亮。
她已经许久没有过神清气爽地起床过了。
“托萧爷爷的福,睡得很好。”似乎是想起了今早起床时的感觉,柳拂春露出一点笑意,声音也不自觉变得松快许多。
“那就好,可还有什么需要添置的?不用和爷爷客气,缺什么说就是了。”萧公爷看到柳拂春的脸色红润,不像是骗他,便也放心了。“一大早的,来这里做什么?”
柳拂春看向萧公爷:“外面关于裴青衍的事情,是萧爷爷做的吗?”柳拂春的眼睛黑白分明,没什么好奇,更多的反而是笑意。
“恩,那个臭小子欺负了你那么久,这么轻的教训便宜他了。”萧公爷点了点头,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道:“阿春,你放心,萧家别的没有,但对于自己人,绝对不会让自己人受一点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