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小说 其他类型 废东宫,嫁权王,重生不做乖女娘全文小说商子焱苏以卿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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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笔远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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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节试读


“师父?”

苏以卿有些错愕的看向商淮修,随即扬起一笑。

“师父会不会嫌灯会太吵。”

商淮修微微蹙眉,静静地看着眼前的人。

“说的好像,本王没陪你来过一样。”

“师父已经好久没陪我逛过灯会了。”

苏以卿提着鲤鱼灯,脱口间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什么。

“好久?上个月你离开王府的时候,本王不是带你来了吗?”

苏以卿怔了怔,转眸一笑道,“一个月了,很久了。”

“姑娘,有皮影戏……好多人啊……”

银梨喊着,拉着苏以卿一溜没了人影。

商淮修也没多想什么,便跟了过去。

“好,好……再来一场,再来一场……”

耍皮影的在路边的台阶上,前面放着几排长条板凳,路边的百姓,就那么随意的挤坐在一起。

商淮修跟上来的时候,苏以卿和银梨就站在最后面。

十七见状,知趣的上前,悄悄一番打点,最前面一排的看客,立刻让开了位置。

商淮修一身华贵精致的锦袍,披着一件金线细纹的薄氅。

一旁的苏以卿锦缎长裙,粉色披风,身后还跟着银梨和近身护卫。

长眼的都知道,这是大人物来了,莫说还给了些碎银子,便是没有也不敢占着位置。

商淮修见人让开位置,朝苏以卿示意。

“这……好看吗?”商淮修坐在极其憋屈的长条凳上,盯着幕布蹙着眉头。

苏以卿看着皮影人摇摇晃晃进场,举手投足说笑,不由的挤出几分苦笑。

“也没什么可看的,不过是些提线木偶罢了。”

商淮修心里微微一紧,转头看向苏以卿,“提线木偶?”

“以前,我就像这皮影人,向哪去,往哪走,都由不得我说了算。”

“想想,其实并非是我反抗不了,只是习惯了被人提着线罢了。”

商淮修看着苏以卿脸上氤氲的伤感之气,瞬间明白了什么。

“做皇后……不是你愿意的吗?”

“有人问过我愿意吗?”

苏以卿脱口道,转眸看向商淮修,眼神无比坚定,“师父……你问过我吗?”

商淮修心里咯噔一下。

是啊,前世今生算起来,他从未问过她,是不是真心想嫁给太子,是不是真的想做皇后。

苏以卿见商淮修愣住,脸上露出几分苦笑。

“从没有人问过我,是否真的愿意走上皇后之位。”

“就像……”苏以卿喃喃着,口中的话顿了顿。

“就像这世人,并不在意真相一样,也从未问过我,是否清白。”

商淮修心里骤然蒙上了一层看不清的浓雾。

这话,听着像是近日关乎她和三皇子的流言,可他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师父,你相信我是清白的吗?”

商淮修回过神来,别过脸垂眸道,“信。”

“那是因为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师父才信的。”

“您在金殿上说,清不清白,都护得住我的时候,我就知道。”

“师父是不在意我的清白,并不是相信我是清白的。”

“师父更愿意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

“否则,也不会……”

苏以卿口中的话突然顿住,耳边传来的叫好声,突然嗡鸣炸响的搅乱了她所有的思绪。

也让她骤然清醒过来。

商淮修突然心里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一样,可这刀子他却无力拔出来。

每个字好似都深深刻印在他心里,由不得他分辩半句。

“有时候,亲眼所见……也未必就是真相……”

苏以卿淡淡道,将手里的鲤鱼灯塞进了商淮修手里后,自顾起身朝幕布走了去。

将一锭银子递给老板后,便自顾的拿起了一旁桌上的剪刀。

商淮修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苏以卿,剪了皮影的提线,剪了那张隔绝看客和后台的白色幕布。

“哎,这姑娘干什么呢,这看的好好的,哎……”

“就是,发什么疯,干什么呢……”

苏以卿转身看过来的时候,所有看客都在叫嚷。

只有商淮修提着她的鲤鱼灯坐在凳子上,静静地看着她,耳边反反复复的回荡着她说的那句话。

亲眼所见,未必就是真相。

“都闭嘴!”十七朝众人一声高喝,藏在暗处的几个护卫也忽的涌上前。

见这架势,瞬间没了声音。

商淮修见状,默默起身,朝苏以卿走了过去。

“如果,亲眼所见都不是真的,那什么才是真的。”

苏以卿微微蹙眉,看着商淮修眼底里泛起微冷的光,心里不由的一紧。

“师父……如果我拿着一把剑对着你,你相信我是要杀你,还是要救你。”

商淮修突然语塞,心里更是一惊。

如果以前,他一定相信是救他。

可他亲身经历了那么多次,那把剑一次次刺在他心口,他怎么还会相信是救他呢?

商淮修没说话,将鲤鱼灯塞回苏以卿手里,转身踱步而去。

本来已经湮没的记忆,突然涌上心头,恨意袭来,仿佛沉静的心也被拉扯开来。

商淮修脑子里一片混乱,疾步走在前面。

可没走多远,身后便突然传来刺耳混乱的喊声。

“啊……走水了,快跑,福顺楼的牌楼倒了……”

商淮修一转头,到处都是匆忙逃窜的身影。

远处一家酒楼外的牌楼着了火,轰隆隆的燃起火光,倾斜而下。

几个护卫慌忙将商淮修围在中间,阻隔了所有逃窜的身影,可商淮修却恼了,慌忙呼喝着。

“站在这做什么……苏以卿呢?”

一声高喝,众人才回过神来,转头看向远处的时候,十七正和银梨正慌忙跑过来。

“王爷,不好了,姑娘不见了,一眨眼人就没了。”

商淮修瞳孔地震的看着远处,疾步折了回去。

“分头找,你们去那边,你们两个去那边……”

十七喊着,将人四散开来。

福顺酒楼外,离那皮影戏的地方十分近。

苏以卿提着鲤鱼灯还在失神的时候,便听到身后的喊救火的声音。

等她回头看过去时,街上已经到处都是乱窜的人了。

“姑娘……快走……”银梨拉过她,转身便跑,身后跟着的十七也急忙跟了过来。

可就是一转身的瞬间,苏以卿和银梨被几个壮汉冲散。

踉跄间,苏以卿差点跌倒。

等回过神来的时候,远处那牌楼正倒下来。

她本可以躲开的,可刚要走,一双巨大的手,十分有力的将她猛地推了出去。

重重跌下去的时候,刚巧撞在路边的摊位桌上,顿时眼前一阵晕眩。


“给你姐姐磕头道歉。”

磕头?道歉?便能抵消她所做过的一切吗?

苏以卿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的苏以柠,传来一声冷笑。

“磕头道歉就不必了,苏以柠指使樱桃给我下毒,若是闹到陛下和太后那……”

“有几个脑袋都不够掉的。”

姜莹仿佛是突然间回过神来似的,大概只看到了眼前的商淮修,把太后给忘了个干干净净。

想着,姜莹立刻变了脸,疾步到了苏以卿跟前,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以卿,都是一家人,你饶了妹妹吧,以后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我虽说是继母,可待你也不薄……”

苏以卿深吸了一口气,本想将所有的怨气都咽下的,可到底还是忍不住。

“我母亲在世时,你只是府中的一个妾室。”

“你如何在柳姨娘和母亲之间杀出重围的,只有你自己清楚。”

“母亲抑郁而终,柳姨娘三次滑胎,最后青灯古佛,偏你成了继室主母,儿女双全。”

苏以卿看着眼前的姜莹,俯身蹲在了她面前。

“你待我不薄,仅仅只是衣食不缺,不曾虐待罢了。”

“但这只是你啊……你纵容苏以柠挑衅为难我,纵容苏文兴处处刁难我……”

“但凡有什么争执风波,打闹磕绊,你便拦着父亲,捂着他的耳朵,捂着他的嘴。”

“装聋作哑,任凭我与大哥自谋生路。”

说着,苏以卿一声轻笑,伸手将姜莹扶了起来。

“不过……您毕竟是侯府主母,我作为晚辈,可担不起你这一跪。”

姜莹也顾不上别的,如今只剩下了苏以柠一个女儿,自然是全身心的想要保住她。

“是,你说的都对,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以卿,咱们总归是一家人。”

“她是亲妹妹,我已经没了儿子,你就给她一条生路吧。”

“好啊。”苏以卿脱口道,转身坐回了椅子上,默默端起了茶杯。

姜莹一脸茫然,转头看向陆瑾。

两人踌躇迟疑的看着苏以卿,正按耐不住想开口的时候,苏以卿缓缓放下了茶杯。

“父亲去将柳姨娘迎回来,主理家事。”

“大夫人以后吃斋念佛,修身养性。”

“哦, 对了,母亲去世之后,带来的嫁妆便充了库房,当时说的是会用到我们兄妹两人身上。”

“这些年,我们兄妹所有的花销和得的物件,都有账册名目。”

说着,苏以卿转身接过了银梨递过来的一份名单和几本账册。

“我这里还有一份,早年誊写母亲的嫁妆单。”

“请夫人对照账册和这单子,将所有的东西,补齐了……还给我。”

姜莹不可置信的看着苏以卿,有些恍惚道,“这……这都多少年了,况且,你们兄妹这么些年……”

苏以卿眼神泛起冷厉,啪的将手里的单子拍在桌上,起身朝其逼近。

“大夫人,我母亲带来的嫁妆,抵得过京中半条街……”

“光是十七个庄子,上百家铺子,和几千亩精细良田,就足够养活整个侯府了。”

“你若是将这些变卖了,最好是有足够的银子来偿还。”

说着,苏以卿顿住脚步,目光看向一旁的苏以柠。

“还是说,您想让我带她去太后面前,讨个公道?”

“苏以卿,你少拿太后耀武扬威……”苏以柠闻声,忽的起身冲了过来。

可没到跟前,十七便一个健步上前,挡在了苏以卿身前。

苏以卿转头看到苏以柠暴跳如雷的样子,不由的扬起笑意。

“妹妹你说的对啊。”

“我不仅喜欢拿太后耀武扬威,我还有淮安王当靠山……”

“你能拿我如何?”


“你怎么来宫里了,朕没让你入宫,你跑来做什么?”

“臣弟听说,发现了我的玉佩和王府的金令牌。”

“发现便发现了,天塌下来,朕顶着!”

皇帝的话音刚落,皇后便从外面疾步冲了进来。

“淮安王可真忙啊,那边杀人放火,这边便来善后来了。”

“是来看看我儿子死了没吗?”

商淮修见皇后怒色正浓,一言不发,单手覆在身后,一如平日,稳稳站在那。

“陛下,证据确凿,你都不管吗?”

“证据?什么证据?一块玉佩,一个令牌,能证明什么。”

皇帝朝皇后喝了一声,转身朝商淮修示意离开。

“朕会将此事,交给金都卫成安调查。”

“你哪凉快哪待着去!”

商淮修看着皇帝本想说什么的,可是默默了片刻,还是没张口。

“是,臣弟告退。”

“告退什么?淮安王,你派人谋杀皇子,你……”

皇后喊着便要追上去,却被皇帝一把抓住手腕,猛地扯了回来。

“皇上,你怎么能让金都卫成安去调查,那个成安是他王府出去的心腹……”

“你闭嘴!”

皇帝一声怒喝,一把将皇后扯到了跟前,“朕告诉你,这件事绝不是淮安王做的。”

“如果是,那一定是你儿子做了该死的事,活该!”

言罢,皇帝便将皇后猛地推到了一边,朝门外高声喊了一声,“叫金都卫成安来见朕。”

“是,宣……金都卫成安觐见。”

……

凄寒无比的水牢里,昏暗无光。

山壁上的水珠,滴答滴答的落下,成了寂静之地唯一的声响。

昏昏沉沉中,她仿佛听到了一个声音,踏着沉稳的步子,越走越近。

“好好的皇后不当,偏要在这里受苦……”

“还未见过,你这般又痴又傻的女子……”

清冷如冰的一道声音,传进耳边。

她恍恍惚惚睁开眼,只见一身白衣锦袍,带着半张面具的男人,俯身蹲在她身边。

“师父……”

“我可不是你师父。”男人一声冷哼,有几分轻恼。

随即语气又软了些,带着斥责和无奈,压低了声音,“你师父是个没良心的。”

“他让你在这,吃这样的苦,还记得他做什么?”

说着,男人将一颗药塞进她嘴里,又将白色裘氅披在了她身上。

“救命灵药!可保你性命无虞。”

……

“姑娘……姑娘,你醒醒,你们愣着干嘛,去叫王爷,叫医官啊……”

银梨的喊声,响彻整个房间。

苏以卿心里一惊,忽的起身坐了起来。

“是他……是他,原来是他!果然是他……”

“天啊,姑娘,你总算醒了,你吓死我了?”

银梨轻轻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可苏以卿的思绪却都在那白衣男人身上。

“怪不得,我觉得他很眼熟……”

“那个人呢,他去哪了,他是谁?”

银梨恍惚的看着苏以卿,愣怔了一下道,“那个人昨夜就被王爷打跑了。”

“姑娘你就是被他掐晕了而已,其他没事。”

“师父呢,师父在哪?”

苏以卿慌忙起身,简单换了一身衣裳便跑出了屋子。

“哎,姑娘,你别出去,王爷说了,外面乱,咱不去凑热闹……”

银梨紧跟在身后,嘴里的话还没说完,她便在回廊拐角撞在了商淮修身上。

“啊……”

苏以卿像是撞在了一堵墙上一样,被弹了回来,踉跄间,被商淮修拉了一把。

“跑什么?去哪?”

“师父?那个人我……”苏以卿张着嘴,话却突然哽在了喉咙。

说见过?什么时候见过,在哪见过?

再说了,是他吗?

她见过的那人虽然也是一身白衣,和商淮修很像,可那个人戴着面具,昨夜那人却没有。

“怎么了?你这要去哪?”商淮修微微蹙着眉头,一脸疑惑的看着苏以卿。


商淮修脑子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片空白。

在她倒下时,不自觉的冲了过去。

捂着她的脖,看着滚滚而出的血,彻底懵了。

“求师父答应……放了我家人,帮我……退婚。”

苏以卿渐渐红了眸子,轻轻拉住了他的衣襟。

“姑娘……”银梨猛地推开侍卫,朝苏以卿扑了过去,吓得脑子都清醒了。

二话不说撕开了裙边,扯下布条,慌忙包裹住了伤口。

“姑娘,你千万别死,你可别吓我……”

慌忙止了血,可苏以卿却早就没了动静和气息。

短短须臾瞬间,活生生的人就没了。

商淮修纤长的手在微微颤抖,想要轻轻拨开她脸上的乱发,却发现手上全是血。

他,确实是想亲手杀了她……

可……可他还没杀,她怎么就死了?!

看着怀里人没了脉搏,没了心跳,被血染尽,整个人都像是掉进了万丈冰渊。

“十七……”他低声喊着,声音都在微微颤抖。

心腹十七缓步上前,微微俯身,“王爷……”

“将侯府的人……都放了吧。”

说着,便将她轻轻放在了地上,缓缓起身,转身而去。

可才到院门口,步子便沉了下来,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压着喘不过气来。

气血翻涌间,“噗”的一声,猛地吐了口血。

……

汝宁侯府嫡长女苏以卿,死了!

侯府内,没了往日繁花似锦的景象。

丧幡,白灯,下人们裹着丧服,各处皆是一片素白色。

从朝中权贵,到皇室宗亲,来吊唁的人也络绎不绝。

灵堂内,摆放着一口金丝楠木的棺材,雕刻着繁琐的花纹,满屋子皆是白色的帷幔。

棺木的香案前,也只有银梨跪在那烧纸。

商淮修定定看着那口精致的棺材,心口仿佛被什么狠狠刺痛。

“宣旨吧。”

一声低喃,商淮修缓缓转身站定。

宣旨太监微微俯首,朝前走近。

“汝宁侯府接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汝宁侯府嫡长女苏氏,因病而故,惋惜才华倾世,朕之感怀,遵其生前所愿,撤其赐婚圣旨。”

“特封为永怀郡主,葬于公主皇陵,受皇家祭奠侍奉。”

“老臣苏瑾叩谢皇恩,领旨谢恩!”

商淮修站在门厅前,一身墨色锦袍,黑色薄氅,身后跟着近卫和十七。

看着太子恭顺的站在身侧,看着跪了满院子的人。

他乱了心神,眼前全是苏以卿在他面前自刎的画面。

直到苏瑾接了圣旨,直到太子随苏瑾离开,他才按耐不住,转身朝灵堂而去。

棺木里的苏以卿,一如之前,面色惨白,无声无息。

衣裳穿的整齐,发饰也都是她喜欢的,就连棺材里都放着各种稀世的陪葬品。

十七看着商淮修脸上复杂的表情,低声开口。

“这姑娘也是……平日里那般乖顺,气性也没这么大……怎么就……”

商淮修没说话,看着那张惨白的脸,心里狠狠揪了一下。

前世种种,好似瞬间烟消云散。

人都死了,到底还是心软了,

他没有回头,却精准拔出身后十七手里的佩刀,手指轻触,划出一道血口。

随即俯身朝苏以卿凑了过去,伸手轻轻涂抹在她唇边。

唇上多了一抹鲜红,人竟然有了些生气。

看着眼前的人,他心跳一滞……

可是正当他有些失神恍惚的时候,却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眉眼微不可见的蹙了蹙 ,随即缓缓起身,转身大步而去。

可在离开灵堂时,目光却不由的看向香案前烧纸的银梨。

“入夜,将那丫头绑来。”

……

夜半子时,凉风习习。

棺木里的苏以卿在一阵冷风拂过之后,忽的睁开了眼。

除了脖子上有些痛意,一切无虞。

看着帷幔飘荡,苏以卿暗暗扬起唇角,缓缓起身,翻身跃出了棺材。

四处通明,却空无一人。

苏以卿挥手扑灭了灵堂上大部分烛灯,最后就只剩了香案前的两支蜡烛。

环顾四周,却不见银梨的踪影,正疑惑着,突然察觉到了身后有人出手。

那一瞬间,她下意识反应,转身躲过。

抬手想要反击,却被对方抓住手腕,狠狠抵在了柱子上。

等她看清楚的人的时候,才发现,竟然是商淮修。

“师父?!”

商淮修眼中藏着诉不清的情愫,脸上的表情,更是复杂。

看不出是怒还是喜。

“金蝉脱壳,暗度陈仓,本王……还真以为,你这么好杀……”

苏以卿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他确实,是希望自己死。

听到这话,苏以卿眸子的光瞬间暗了下来,“师父,这么想让我死?”

“是。”

苏以卿听到笃定的答案,猛地挣开商淮修,迅速拔下金簪朝脖子刺了过去。

这次,商淮修反应极快,瞳孔微张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再次束住她的双手。

好似生怕她下一刻便如之前一般,跟自己脖子过不去。

“本王说的是……我杀。”商淮修眼底泛着杀气,低声道。

苏以卿眼中已经藏不住的泪光,嘴角却微微勾着弧度。

随即突然放弃抵抗,身子忽的上前凑了过去。

商淮修眸色一惊,迅速松手退了一步。

若不是退的快,那抹红唇怕是要直接亲了上去。

“师父不是要杀我……那我给你杀,要怎么杀,都随师父……”

噙着泪光,嘴里却轻描淡写,“或者,师父先切胳膊,后切腿?再或者,割下个耳朵意思意思?”

“你……”商淮修一脸震惊的看着苏以卿,竟被噎住。

苏以卿湿润着眼眸,嘴角扬着笑,声音轻柔,透着几分委屈。

瞧,说的狠辣无比,真要动手,还是下不了手……

见商淮修无言僵在原地,她缓步上前,拉过商淮修的手放在了自己脖子上。

“师父想要的,我都给。”

“师父武功好,要不……就掐死我算了。”

“这样,看不出伤来,反正我已经是个死人了。”

说着,便不由的微微凑上前去,身子也越贴越紧,媚眼拢起炙热微光。

“师父……你看清楚,你真的舍得……杀了我吗?”


苏以卿出言极快的分辩着,慌忙起身躲开了她。

可下一刻,沈浮舟便察觉到了什么,突然传来一声高喝,“让你们走了吗?”

看着那伙准备逃走的贼人,他缓缓起身,挥手掀起地上的刀剑朝几人打了过去。

苏以卿被乱风迷了眼,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四周已无一人生还。

死的干干净净。

苏以卿看着满地尸体,转头再看向沈浮舟时候,突然就明白了他说的那句,你不是在救我,你是在救他们。

杀人不眨眼,果然不是说说而已。

“怎么?害怕了?” 见苏以卿恍惚失神的样子,沈浮舟朝其走近。

“你看起来很了解我,但你真的知道我是谁吗?”

苏以卿愣怔的摇着头,事实上,她确实不知道他是谁。

前世她都没见过他摘下面具的样子,也不知道他真正的名字。

“我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关于你的事,你未必知道的比我多。”

说着,苏以卿缓过神来,从那带头的大胡子身上,拿出了那张画像。

确实是自己的画像,画的惟妙惟肖。

“是苏家的人要害你。”沈浮舟边问边坐在了一旁的石头上。

苏以卿转头一看,他脚甚至还踩着那些贼人的尸体。

“你……你太过分了吧。”

沈浮舟怔怔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脚,不以为然的耸了耸肩,“没办法,腿太短,够不着地,踩着点舒服。”

“过分吗?我觉得甚好。”

苏以卿耳边一惊,忍俊不禁的转眸一笑,“你和师父……该不会是同胞兄弟吧。”

“怎么说话都这么像。”

“兄弟?呵,你可太看得起我了。”沈浮舟脸色有些难看。

冷眼瞥了瞥苏以卿阴阳怪气的幽幽道,“他那副日日都将本王挂在嘴上,高高在上的样子,我哪里跟他像了。”

苏以卿叹了口气,将那画像塞进了怀里,“好了,猫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我走了。”

“猫猫 ?还不如野猫好听!”看着苏以卿的背影,轻笑着喊了一声,“你还欠我十两银子。”

苏以卿没回答,也没回头,只是举着手挥了挥。

苏以卿离开没多久,他便察觉到了什么,看着密林的方向,无奈扬起一笑。

“算了,看在那丫头的份上,不杀你们了。”

成安带着金都卫找到河边的时候,他已经走了。

本想躲开金都卫他们,不想再动手。

可刚绕过悬崖,便突然察觉到了什么。

转身之际,一掌打了过去,与商淮修掌力相接,各自退了一步。

“原来是阿修啊……你来晚了!”

栽赃不成,陷害失败,如今又被追缉,脸上却是没有半点慌乱和不安。

看到与他动手的商淮修,甚至有点惊喜和兴奋。

倒是商淮修,此时此刻心中惴惴不安。

“她人呢?”

“谁?哦,苏以卿是吗?我杀了她!”沈浮舟淡淡道,下一刻便被一声怒喝打断,“你敢!”

沈浮舟转头看着商淮修,暗暗勾起一抹邪笑,“就是这个表情,我就喜欢看你失去理智的样子。”

“那丫头算计我,让我陷害你的计划,功亏一篑。”

他从容自若,语气幽幽,仿佛在欣赏着商淮修脸上的每个表情变化。

“我不仅杀了她,还扭断了她的脖子,扔进了浮水河。”

“这会……恐怕已经喂鱼了。”

商淮修眼底泛起杀意,虽然心里对他的话有所怀疑,可是一时的情绪却遮掩不下去。

“好,那你就给她陪葬吧。”商淮修一声冷喝,飞身而去。

成安带着金都卫循着打斗声找到他们的时候,两人正打的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