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陆崇杨素宜的其他类型小说《渣夫兼祧两房后,我高嫁了 全集》,由网络作家“西江水”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咱们陆家双喜临门“也?”纪真脸上笑容僵住。她的目光慢慢扫过房中众人,笑道:“难道是妹妹或是哪位弟妹也有了身孕吗?”陆欢和两位嫂嫂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陆原彗道:“咳咳咳,你听错了,你婆母是太高兴了,一时失言。”“对对,我太高兴,说错了话。”陆家知道杨素宜有身孕的事只有陆崇和陆家父母知道,其他人都还被瞒在鼓里。薛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她看着纪真和蔼道:“你有身孕是喜事,崇儿代他大哥娶妻也是喜事,我们陆家这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纪真笑容渐敛:“母亲恕罪,儿媳不同意夫君娶杨小姐。”她话音刚落,薛氏笑容当即垮了,想骂纪真果然是小家子气的商户女,上不得台面,一点没有当家主母的容人雅量,但又顾忌她现在怀着身孕。于是她只得忍下怒意,尽量...
“也?”
纪真脸上笑容僵住。
她的目光慢慢扫过房中众人,笑道:“难道是妹妹或是哪位弟妹也有了身孕吗?”
陆欢和两位嫂嫂面面相觑,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
陆原彗道:“咳咳咳,你听错了,你婆母是太高兴了,一时失言。”
“对对,我太高兴,说错了话。”
陆家知道杨素宜有身孕的事只有陆崇和陆家父母知道,其他人都还被瞒在鼓里。
薛氏脸上的笑容真切了些,她看着纪真和蔼道:“你有身孕是喜事,崇儿代他大哥娶妻也是喜事,我们陆家这是双喜临门。”
双喜临门?
纪真笑容渐敛:“母亲恕罪,儿媳不同意夫君娶杨小姐。”
她话音刚落,薛氏笑容当即垮了,想骂纪真果然是小家子气的商户女,上不得台面,一点没有当家主母的容人雅量,但又顾忌她现在怀着身孕。
于是她只得忍下怒意,尽量平静道:“纪氏,我知道你的担忧,你放心,杨家小姐性格温和大方,不是那等刁钻不讲理的人......虽然她进门后是长房长媳,但依旧是你管家。”
薛氏对杨素宜没什么好感,若不是儿子执意要娶那女人,她才不会帮杨素宜说一句话。
陆欢自幼与杨素宜便要好,不满道:“娘,你对她低三下四干什么?素宜姐姐本来就该是我陆家的儿媳。”
话落她又哼笑一声,对纪真道:“算起来你应是二嫂,好二嫂,明日你见了素宜姐姐,记得也要唤她一声嫂嫂喔。”
她刻意加重“二嫂”二字,生怕纪真听不出她语气里的嘲讽。
陆家两妯娌听见陆欢对纪真的嘲讽,一个个笑起来。
三公子陆宗的妻子舒青青顺着陆欢的话笑道:“二嫂,娘说得有道理,素宜嫂嫂性格好,她进了门,咱们只是多了个妯娌,以后可以聚在一起玩叶子牌,多热闹。”
“是啊二嫂,就算素宜嫂嫂嫁进来,管家权还是你的,你大气些,帮伯哥把素宜嫂嫂接进来吧。”四公子陆单的妻子苏芸娘也幸灾乐祸的笑。
纪真目光认真地一个个扫过几人,最后才慢悠悠开口:“母亲糊涂了,几位妹妹也糊涂了不成?”
“若我没有看错话,母亲,妹妹、三弟妹、四弟妹,你们身上的绫罗是我的成衣铺送来的,头上的发簪、腕上的玉镯都是我的珠宝铺送来的,包括这府宅,地契上也写的是我的名字。”
“管家权?谁的管家权?”
“放肆,你嫁进我陆家就是我陆家的人,你现在竟然、竟然——”
竟然什么,薛氏气红了脸,说不出来,陆欢几人也羞红了脸。
陆原彗老脸挂不住,接着道:“纪氏,你胡说八道什么?当初我们举家搬来之时给了你多少银两和良田铺面,你难道忘了不成?”
呸!多少银两和田宅土地?也亏他有脸提?三年前纪真主动提出接临安的陆家老两口来京城享福,谁知陆原彗把一家人都带来了,甚至连出嫁了的陆欢一家也带了来。
怕人说闲话,陆原彗还装模做样拿了五百两现银和几张地契给她,说她是陆家长媳,让她执掌中馈,结果到了年底,还不见临安的掌柜来交账,她让人去打听了才知道临安的掌柜们早就把帐交给陆原彗,而她平白担了掌家的名头!
纪真看着面红耳赤的薛氏和色厉内荏的陆原彗,突然不生气了,他们说来说去,不就希望她继续拿钱当冤大头,又拿掌家权逼迫她同意陆崇兼祧两房吗?她倒想看看,她顺着他们的意思不掌家,这个家会成什么模样!
“娘和公爹教训得是,既然这样,那管家权我就交出来。”
交出管家权,回去养胎吧
她迅速取下腰间的绿牌放到桌上,侧身对珠儿吩咐:“去把林管家叫来,让他带上这三年来的账本。”
珠儿应了一声,快步出去了。
陆家人没想到纪真这么痛快,一时间神色各异。
薛氏和陆原彗脸色最难看,纪真的行为在他们看来无疑是打他们二人的脸。
“够了,纪氏!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陆原彗突然发怒。
“儿媳不敢,儿媳只是想证明儿媳不让杨小姐进门,不是为了掌家权。”
“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陆原彗勃然色变,厉声质问。
“儿媳只想腹中的孩儿有个全心全意爱她的父亲,只想维护咱们陆家的名声。”纪真神态悠闲。
她话音未落,陆欢忍不住讥笑道:“我们家的名声轮得到你一个商户女来维护?”
“商户女的名声再难听,也比不过堂堂吏部侍郎知法犯法兼祧两房难听。”纪真语气平静。
听到纪真污蔑儿子犯法,陆原彗眼睛瞪得溜圆:“你胡说八道,兼祧两房何时违法?”
纪真等的就是这句话,她看向陆原彗夫妇:“公爹,母亲,虽大临律法没有明令禁止官员兼祧二房,但为何京城官员,没有一人传出兼祧两房之事?”
“还不是因为虽无律法,但有君心吗?”
“夫君作为陛下钦点的探花郎,如今入主吏部,正需以身作则,如果他传出兼祧两房之事,陛下会如何看他,京城勋贵又如何看咱们陆家?”
纪真一席话说得陆原彗老脸通红,他再生气,也得承认她说得有些道理。
他避过纪真眼神侧了侧身,佯装嗓子不舒服的咳了咳:“兼祧一事先不提,管家的对牌你也收回去,别总拿管家一事当儿戏。”
这是打一巴掌给一颗甜枣?纪真心头冷笑,她拿出来的东西断没有再收回去的道理。
“公爹恕罪,儿媳不能收回去。”
纪真懒洋洋的话音落下,除了陆家老两口,陆家其他人都兴奋起来。他们只知道陆原彗给了纪真银钱和铺面,并不知道到底给了多少钱,私以为他们陆家有钱得很。
何况掌家里面的有多少油水可捞他们都清楚,纪真现在主动把掌家权让出来,他们当然要争一争。
陆宗一边假惺惺劝纪真,一边又给薛氏夫妇上眼药:“嫂嫂,你掌家我们都信得过,只是这几个月来库房的人越来越不像样,我前些天去库房借扇屏风,库房的人居然说你不准借。”
陆宗妻子舒青青也道:“是啊嫂嫂,我前两天生病,想吃支人参补补,库房却说没有了,要吃得自己出钱去药铺里买,你说这叫什么事。”
这时她又恬不知耻的叫上了嫂嫂。
陆单夫妇也不甘示弱,你一言我一语道:“嫂嫂,厨房的人也越来越不像样,我昨日想喝完乌鸡汤,那厨娘居然说每房每月餐食都有定例,说我们四房这月的乌鸡吃完了,要喝汤得等下个月,真是气煞人。”
听着三子、四子夫妇的叫苦,薛氏和丈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他们还以为纪真把家当得很好,原来是瞒着他们偷偷克扣三房和四房!
“纪氏,这到底怎么回事?”薛氏脸色沉得快滴水。
纪真默不作声听完几人添油加醋的诉苦,听到薛氏询问,这才不慌不忙看向她:“母亲,这就是我不能继续管家的原因。”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字面意思。
自她接到管家对牌开始,除了陆原彗一开始拿出来的五百两外,她没见过陆家人的一个铜板,这三年她不知拿了多少嫁妆出来补贴陆家。
纪真缓缓道:“陆家每月单是仆人的月银就要支出五十两,厨房每月的柴米油菜等支出是一百五十两,若是碰上宴请,一月要二百两出头,另外又是族亲好友各色节礼支出和......”
“够了。”
薛氏陡然打断纪真的话,冷喝道:“谁家不是这样过来的?你既不能掌家,就回去好好养胎吧!”
她算计来的婚事
自民间兼祧两房成风后,先帝又下令兼祧两房的婚书上必须有兼祧男子的原配夫人的签名,否则就是违抗律令。
“你!哼,那到时候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圣旨硬!”
陆崇恼羞成怒,放下狠话后拂袖而去。
看着陆崇离去的身影,纪真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
圣旨?这和圣旨有何关系?难不成他还能求来圣旨休了她不成?
他陆崇要是真有魄力休她,当初也不会为定国公府的权势折腰而娶她了!
不过陆崇有一点说得不错,她二人婚事确实是她算计来的,但不是她伙同定国公世子算计他,而是他们俩都被她算计了。
忆起往事,纪真脑海中不由浮现当初寄居定国公府的日子。
她本是江州人,爹娘是富甲一方的商人。十岁那年,她爹娘去琉球做生意,谁知途中遭遇海难,尸骨无存。
她爹娘罹难后,家产被黑心的大伯尽数占去,后来还是在祖父的庇荫下她才收回一半。
十三岁那年,祖父病重,他担心他死后大伯又会私占她的财产,就写了一封信,把她托孤给远在京城的远房表姐,也就是定国公府的老夫人纪氏。
宋家除了纪老夫人待她很好,府上其他人都不太喜欢她。
她能理解夫人太太们不喜欢她,毕竟她作为一个无父无母的商户女,又得老夫人的宠爱,突然住到他们家里,难免担心老夫人乱点鸳鸯谱。
但纪家所谓名门望族的小姐和公子们,却让她怎么也想不明白。
他们之间明明无冤无仇,他们却处处针对她,羞辱她,让她难堪。
甚至定国公世子还差点杀了她......寄居定国公府那四年,她觉得比一生都长。
不过好在,一切都过去了。
纪真小心抚摸着并不显怀的肚子,她知道她现在,只需要维护好自己的婚姻。
谁也,谁也不能破坏她的婚姻,就算是圣旨也不可以。
思及此,她唤来帘儿,在她耳边耳语了几句。
“是,奴婢这就去。”
陆崇离开花厅后,径直去了杨素宜休息的镜心园。
一进院门,就看见杨素宜形单影只地站在窗棂前,身旁没有一个人伺候。
“宜娘,你怎么一个人站在窗前?要是着凉了如何是好?”他快步过去将她搂进怀里,心疼不已。
在与杨素宜重逢之前,他本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虽然他娶了纪真,但他从没有爱过她,成婚三年也没有碰过她。他心底爱的人一直是宜娘,在宜娘还是他兄长名义上的未婚妻时就爱慕她。
“我昨晚梦见我娘了,她说她住在福康坊,让我拿着玉佩去找她。”杨素宜泪眼朦胧,手中拿着一只精致的玉佩。
“福康坊?这怎么......”
陆崇本想说这怎么可能,福康坊居住的都是皇室王公,怎么可能有宜娘的母亲,但一低头看见她泪眼欲绝的目光,到嘴边的话又吞了进去。
他不忍打击她,转移话题道:“宜娘,找你母亲的事还须从长计议,不若先把我们的婚事办了罢。”
虽然纪真刚才没有同意他要娶宜娘为妻,但他其实只是知会她一声。圣上曾许诺他,只要找到被前朝余孽藏起来的宝藏,就答应他任何事情。此次他去临安,正是宝藏现身了。
“你夫人同意我们的事了吗?”杨素宜眉头微拧,不太敢相信。
在与陆崇重逢的前一天,她刚被继母定下一门与六十岁鳏夫的婚事,她不愿嫁给老鳏夫为妻,就用一根白绫挂上房梁打算寻死,可就在白绫挂上去那一刻,一本布满灰尘的话本掉了下来,正好砸在她的头顶,她翻开话本一看,发现话本中的人物竟和她同名同姓,身世容貌就像按照她量身定制的一样。
她再也顾不上寻死,想看看书中自己的结局,谁知没看几话就看到话本上写她那薄命未婚夫的弟弟暗恋她!
她还想继续看下去,门外听到动静的继母带人闯了进来,看见白绫知道她要寻死,大骂让她赶紧死,趁她那死鬼未婚夫的官弟弟正在他们家,她死了他们正好可以讹他一笔丧葬费。
杨素宜当然不想死,她按照话本中的“素宜”的做法,只在陆崇面前掉了一滴泪,陆崇就对她表白了心迹。至此,她终于相信话本上写的都是真实的。
而她之所以怀疑陆崇的话,是因话本上写陆崇的夫人并不同意他们的婚事。
她急着让陆崇帮她找娘亲也是因为话本上说她的娘亲是当今圣上的亲姐姐,康宁长公主,只有找到娘亲,她才能顺利和陆崇成亲。
陆崇道:“我们的婚事不需要她同意。”
宜娘,圣上答应给我们赐婚了
“多谢母亲体谅。”纪真朝着薛氏盈盈一拜。
她巴不得薛氏赶紧把她掌家的权力收走,这三年当冤大头她早当够了。
“账本都在林管家处,一会儿珠儿就会把林管家带来清账,到时候公中算出来我该退多少银两或是补多少银两,母亲只管指使人来对我说,我随时恭候母亲。”
纪真说完,不看众人神情,悠悠走了。
她走后不久,珠儿就领着林管家到了荣禧堂,当着众人的面交割清楚了公中的账目。
快到入夜,珠儿才神采奕奕地回到纪真居住的鉴心院。
“小姐,你是不知道三夫人和四夫人看到林管家算出公中还要补贴你八千两银子时的神色,那简直就像吃了苍蝇一样,两位太太当下就撂挑子说不干,和老太太直接吵起来了。”
“不过也幸亏老太太在林管家没清账之前就把厨房和库房分别分给了两位太太,不然这烂摊子咱们还甩不掉。”
珠儿绘声绘色说着荣禧堂清账时的乐子,纪真笑眯眯听完,让她明日记得赏林管家十两银子。
纪真自从管家开始,就让林管家记两份帐,一份是从她嫁妆里补贴出来的,一份是陆家公中的。
这多亏了她那精明的商人祖父,自她记事起,祖父就把她带在身边听底下人汇帐,耳濡目染之下,处理管家账目这种小事对她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让他们闹去吧,等他们闹完了她才好坐收渔翁之利。
陆崇喜滋滋从宫里出来,回到府中的第一件事就是去镜心园。
一进房门,他就道:“宜娘,成了,圣上答应给我们赐婚了!”
杨素宜听见他们的婚事这么顺利,竟感觉有些不可思议,短短三个月的时间,她居然从只能嫁鳏夫变成了大临朝最年轻状元郎的妻子。
虽然一开始她只是把陆崇当作救命稻草,可是经过这三个月的相处,她早已被他的才情和深情打动,更何况他还有一副令人心动的容貌。
“崇哥,你,你说的可是真的?”杨素宜声线微微颤抖。
听到她唤他崇哥,他的心不禁软成一团:“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不过明日需要你进宫一趟,德妃娘娘要见你。”
今日他进宫向圣上呈上宝藏后,圣上龙颜大悦,他趁机请圣上赐婚他与杨素宜,圣上果然答应。不过圣上说他不能亲自赐,而是让协理六宫的德妃娘娘代替他赐婚。
“德妃娘娘要见我?”话本上可没有这一出啊!杨素宜脸上闪过惶恐。
陆崇看出她的不安,安抚道:“你别担心,是圣上不方便亲自出面给我们赐婚,所以托德妃娘娘赐婚,明日只是走个过场。”
圣上当然不方便出面赐婚,毕竟颁布律令不容许一夫二妻的正是他老子。如果他出面赐婚,只怕又会有吃多了的御史跪到先帝皇陵大哭他不忠不孝。
听完解释,杨素宜柔顺地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素宜......”陆崇尤其爱她柔顺的模样,心头一动刚想同她亲热一番,不长眼的嬷嬷就闯了进来。
“二爷,你怎么还在这里?老太太的荣禧堂都快打起来了!”
夫君要兼祧两房
四面通透的临水花厅,纪真坐在其中却有些心神不宁。
在她第五次透过镂空雕窗看向对面游廊时,丫鬟帘儿脚步匆匆的身影总算映入眼帘。
纪真倏地起身,还没走近,帘儿就道:“小姐,打听到了,姑爷带回来的姑娘是已故大公子未过门的未婚妻,您可以放心了。”
放心?
纪真抿紧唇,没说话。
半个时辰前,门房前来禀报她说她的夫君回来了,她来不及高兴,门房又支支吾吾说陆崇随行的马车上还有一位眼生的姑娘。
“奴才亲眼看见二公子把那姑娘扶下来,两人咬着耳朵说话,好不亲密。”
听着门房绘声绘色的说明,纪真当即让人去打听陆崇带着那姑娘在哪里,听说在公婆居住的荣禧堂,立马又叫帘儿去打探那姑娘的身份。
如今帘儿探听到了那姑娘的身份,纪真脸上的凝云却越来越沉。
帘儿觑见她神色不对,出声宽慰道:“小姐不必担忧,姑爷的品格您还不放心吗?京城美人如云,从没见姑爷对谁多看过一眼。”
“那我与他成婚三载,你见过他扶我下马车吗?”纪真嘲讽一笑。
帘儿语塞,低下了头。
纪真移开目光,眼神冰冷。
她和陆崇成婚三年,在外人眼里她和陆崇相敬如宾,可只有自己才知道,这三年一直是她热脸贴冷屁股。
就连三月前唯一的一次同房,也是她用药才成的事。
“我们去荣禧堂!”纪真忽然开口。
她倒要去看看,是怎样的天姿国色,让清冷矜傲的探花郎不顾整个陆家的脸面,在府门前就与未婚姑娘俯首帖耳。
刚走出花厅,对面游廊拐角却出现了陆崇的身影。
纪真硬生生停下脚步,看向来人。
陆崇一袭清冷深蓝补服,脚步飞快,衣袂翻飞,很快就走到她的面前。
她正要行礼,却听陆崇冷冰冰道:“你独自进来,我有话要吩咐。”
她深吸一口气,朝帘儿使了个眼色,提起裙摆跟在他身后进了花厅。
陆崇坐到纪真方才坐的木椅上,冷声道:“下月初三宜嫁娶,我要娶素宜进门,你早些安排。”
竟是要娶那女子?
正替陆崇斟茶的纪真听见这话,手中的茶杯从手中滑落,滚烫的茶水溅到陆崇手上。
“你干什么?”被烫到的陆崇慌张起身,厌恶地躲开。
看到陆崇出常的反应,纪真反而定了定神,状若无事般地坐到了一旁的长椅上。
“夫君可是旅途辛苦,将纳妾说成了娶妻?”
“素宜是临安杨氏的小姐,怎能为妾?”
“那夫君这是要学前朝太子,一夫二妻?”纪真脸上的笑意不知何时消失不见。
前朝太子被废,正是因强娶了其兄长的未亡人,被当时还为殿军侯的先帝以“不义不孝”之名倾覆了江山。
先帝继位以后,下令废除所有一夫二妻的婚约,不许百姓娶平妻,更不许官员娶,违反者轻则贬官,重则下狱。
然而上有律令,下有应策,先帝虽不许官员百姓娶平妻,但总有好事者钻律法的空子,以兼祧两房代替娶平妻躲过刑罚。
陆崇如今在吏部任职,自然知道纪真隐喻什么,脸色一沉:“什么一夫二妻?我是奉父母之命为兄长娶妻,担的是兼祧两房的重责。”
听到陆崇的话,纪真被气笑。
陆家长兄死在战场十年有余,陆家人连个衣冠冢都舍不得给他立,如今倒想起要给他娶亲了?
况且兼祧两房一向为天下人不耻,连寻常的百姓家都不会干这种辱没门风的事,陆崇这个读书人居然还称自己是担兼祧两房的重责,真是无耻之极!
“奉父母之命?担兼祧两房的重责?既然如此,夫君应该让婆母来安排你的婚礼,让我这个妻子来安排算什么!”
她虽知道陆崇对她有怨,但成婚三载,她自问没有对不起他的地方。
是她出钱让他从一个临安来的探花郎在京城有了五居大宅院,是她借自己的人脉让他在短短三年内从翰林院的小编修成为如今的正四品侍郎,也是她让人去临安把他父母一家接来京城好生赡养,一桩桩一件件,她到底哪里对不起他?
“你......”
陆崇头次被噎得说不出话,他冰冷的眼神定定望着纪真,忽然冷笑开口:“你休想跟我拿乔,你既不想准备婚事,就把管家权交出来。”
“管家权?”纪真冷笑一声,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他,慢条斯理道:“夫君糊涂了吧,上至你穿的衣,下至你踏的地,都是我的钱买来的。”
陆崇闻声恼羞成怒:“纪氏,你信不信我休了你!”
休字一出来,纪真着实吃了一惊,她竟不知道陆崇有这么硬气的一面。
这还是成婚三年来,陆崇第一次拿休她来威胁她。
就连三月前他被她设计借子时他也没那么大的反应。
看来这位素宜姑娘在他心中的位置可真不低。
纪真一时愣神没说话,陆崇就以为当真唬住了她。
于是大发慈悲道:“你好好把我和素宜的婚事办好,等我和素宜成婚后,我可以考虑给你一个孩子。”
考虑给一个孩子?纪真挑眉。
难道三月前陆崇醉酒醉到她和他已经成事了都不知道?
她的手隔着轻薄的云纱放到仍旧平坦的小腹上,这里早就孕育了三个月的生命。
她弯唇一笑:“夫君不必再言,我不会同意你娶杨小姐进门。”
她当初挑中陆崇,一是看中他的俊美和才情,二是他在京城没有任何根基,更好拿捏。
谁知陆崇如今竟要学民间男子兼祧两房......
“纪真,你当真以为我不敢休你吗,你一介商户之女,若不是三年前你伙同定国公世子算计我,我怎会娶你这种卑贱的女人!”陆崇旧事重提,口不择言。
纪真不为所动:“那夫君休了我吧,若夫君不休我,你与素宜姑娘兼祧两房的婚书上就要空下我这个原配夫人的签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