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想一辈子跟你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说着，她缓缓靠近我脸侧。
我退后一步，隔开距离。
“那我们结婚吧，结了婚，就能一辈子不分开了。”
试探的话让傅柔嫣瞬间变了脸色。
反应过来，她扬起笑脸。
“怎么突然要结婚了？过几年吧，最近公司的事太多了。”
已经决定要离开，我也懒得再戳穿她的谎言。
兴致被破坏，傅柔嫣转身离开了楼梯间去赴宴。
我将合同放进抽屉。
却留意到没来得及上锁的保险柜。
里面只有一本相册。
记录了她跟苏墨染大学的四年时光。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我也不会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相像的人。
他演讲，她坐在第一排为他送花。
他唱歌，她站在跟前为他拍照。
画面上两人没有亲密的举动。
女人眼底汹涌的爱意却无处藏身。
相片被思念翻的泛黄。
但男生笑意张扬的容颜一如往昔。
想起傅柔嫣朋友圈的签名。
只有一个字。
等。
我曾经开玩笑地问过她在等什么。
她没有正面回答。
可现在，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合上相册，将保险柜上锁。
傅柔嫣给我发来聚会的地址，让我过去接人。
匆忙赶到门口，里面传来阵阵惊喜的吸气声。
“墨染？你什么时候回国的？也不说一声，不会是要给某个人惊喜吧？”
起哄声此起彼伏。
傅柔嫣像个情窦初开的少女。
耳尖红透。
身旁的朋友见状赶忙提醒。
“对了，你还不知道吧，你走后柔嫣就招了个助理，跟你长的那叫一个像啊，这几年你不在，她只能看着助理聊表相思，我都替她可怜。”
另一人拍了拍傅柔嫣的胳膊，又用力拍打自己的胸口。
“你可别误会啊，我以人格担保，柔嫣心里只有你，那助理就是个摆件，她敢对不起你，我第一个不答应！”
我曾经也疑惑过，傅柔嫣已经坐到集团总裁的位置。
恋爱自由，傅家的地位也不需要联姻。
为什么执意要地下恋。
这一刻，看着她对苏墨染眼底的痴迷。
我终于知道了答案。
开门的手顿住，里面源源不断传
朋友圈的背景是两人六年前的合照。
漫天烟花下，女人眼底的深情从未更改。
车辆行驶到半路，傅柔嫣吐过两次，意识清醒了几分。
见我在身边，赶忙解释：
“你别多想，刚刚我喝多了，我朋友随便开几个玩笑。”
“等以后有机会，把你介绍给她们认识。”
可我们已经没有以后了。
不等我开口，傅柔嫣的朋友打来电话，语气惊慌。
“柔嫣，不好了，墨染回去的路上被车撞了，现在人刚刚进手术室，你还是过来看看吧。”
她抬眼就要让师傅调头。
我急声喝止。
“你喝多了，现在必须回家，明天再看也不迟。”
她甩开我的手，冷了脸色。
“你一个助理还要管我去哪？师傅，调头。”
“你不要命了吗？你看看你现在路都走不稳，等酒醒了再过去——”
话没说完，就被她冷声打断。
“要不是你拦着，我现在已经送墨染平安到家了，他怎么会出事？”
“江枫，你不过是我的助理，我的私生活怎么样你还管不着吧！”
“下车！”
胸口锥心的痛感让我呼吸都在颤抖。
失神间。
我被她丢在了路边。
飞驰离去的汽车溅了我满身脏水。
我顺着夜路走了五公里。
还没进家门就收到傅柔嫣发来的医院定位。
“过来。”
以为是她出了什么意外。
我连忙打车赶去。
却见她独自守在苏墨染床边。
身旁医生不断劝阻。
“傅总，病人的情况已经稳定了，根本用不着转院啊，路上的情况颠簸，万一要是出了什么意外.....”
“你们这种小医院能做什么手术？检查都不到位，墨染要是真出什么事，你能负的了这个责任？”
余光瞥见我的身影，傅柔嫣二话不说就冷声命令。
“你去办理转院手续，联系傅家名下的医院过来接人。”
“还有，从账户上划五百万，买一辆保时捷，就写墨染的名字，他回国没有车不方便。”
“把家里你的东西收拾一下，墨染还没找到合适的住处，就暂时住我那里，你随便找个房子凑合两天，记住，东西收拾干净，别让墨染发现什么。”
声音
一字一句传来。
心痛到麻木，已经没了多余的情绪。
我沉默应下，一一按照她的吩咐办理。
回到家，将自己的东西全部丢进了垃圾桶。
坐在沙发上等到天亮，给人事发送了离职报告。
同事大多知道我跟傅柔嫣的关系，语气掩饰不住的惊讶。
“你要离职？傅总知道吗？”
“先找人接替我吧，等人到了再告诉她。”
同事还问了很多。
辞职后的打算，以后要去哪。
但我一句都听不进去了。
随意应付两句。
我带着行李去了酒店。
傅柔嫣酒意清醒，给我发来道歉的消息。
“我已经买了江边的别墅，等收拾干净过两天你搬去，我忙完就去陪你。”
“这两天墨染需要人照顾，公司的事你先帮我看着。”
“昨晚是我喝多了，等见面给你准备个小礼物，别不开心了。”
她的语气像是在哄一个宠物玩具。
高兴了就逗弄，不高兴就踢在一边。
几句话彻底打消了我心底最后一丝期望。
做不见光的笼中鸟，不该是我的人生。
之后三天，傅柔嫣忙着在医院照顾苏墨染。
没回公司。
我替她招聘了一个接替我工作的员工。
将所有活交接完毕。
离开了这个生活六年的地方。
路上，我点开苏墨染的朋友圈。
三天更新了三条。
每一张照片，都是女人精心照顾的画面。
为了哄他吃饭，傅柔嫣一口粥一个字画。
一口肉一个腕表。
两人行为没有逾越，可字里行间，都是暧昧宠溺的气息。
退出朋友圈。
耳边响起机场的播报。
我给傅柔嫣发送了最后一条信息。
“我们之间，到此为止吧。”
“你得到了你梦寐以求的，我也是时候追求自己的生活，过去六年，多谢照顾，放心，这段关系我会一直保密。”
消息发送出去。
直到对面显示已读。
我删除了她的联系方式。
转身登上飞机。

和上司地下恋六年。
白天，我是她的助理。
夜晚，我是她翻云覆雨压在身上的男友。
一次生日宴，我笑着缠她闹了许久。
她终于答应公开给我一个身份。
可等不及高兴，我却在办公室门口听见她跟朋友的嬉笑声。
“六年都没换人，不会真爱上你那个小助理了吧？我可提醒你一句，墨染好像快回国了，你可别到时候不舍得放手。”
傅柔嫣唇角勾起，笑得戏谑。
“要不是看他跟墨染身材差不多，我才懒得招他进来，不过是发泄欲望的玩具而已，什么舍不舍得，给点钱就能随便打发。”
伸到半空的手无力垂下。
我拿出手机，给家里发去消息。
“联姻吧，我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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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泄欲望都找的是校草级别的帅哥，也就是我们傅总了，这手笔，佩服佩服！”
“听说为了给小助理过生日，傅总可是一掷千金包场了酒店的天台啊，红玫瑰都订了有上千只吧？确定只是演戏？你可别把自己赔进去了！”
傅柔嫣轻笑起来，拿出口红给自己补妆。
“哄男人的钱我还是有的，不过随手买点花而已，也就是哄哄这种没见过世面的蠢货，外面的男人太脏，哪有刚毕业的学生干净。”
“再说什么男人我没见过？就他这种货色，我还不至于走心，要不是他跟墨染长得像，我也懒得哄。”
“有时候看见他因为廉价的礼物高兴成那个样子，我还真以为是墨染出现在我面前了......”
朋友凑近她眼前，端详着她脸上的表情。
“就因为长得像墨染，能让你演六年？睡了有上千次了吧？我就不信你没动过心？”
傅柔嫣拧眉，将面前的人推远。
“你拿我当什么人？他也配？”
“他在我眼里，跟夜总会的男模没两样，就是干净点，不然我也不会留他到现在，你们一会别说漏嘴，我可没耐心哄一只宠物。”
几句轻飘飘的话直直刺入心脏。
手里的合同散落一地。
我狼狈地捡起，逃到了楼梯间。
当初大学毕业，家里逼着我和顾家联姻。
我极力反抗，被停掉了所有零花钱。
无奈之下，我向傅柔嫣的公司投去简历
。
她一眼看中了我的照片，将我聘为助理。
工作里，她时不时突破界线向我靠近。
我守着底线，从不僭越。
直到一次应酬，我被合作商看上。
对方扬言只要她答应让我陪睡一夜，合同条件任选。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她红了眼。
怒摔酒杯，玻璃碎了一地。
为了一个助理，她甘愿放弃五个亿的合同。
消息传出去，京圈都震翻了天。
从那天开始。
我们的关系悄然变化。
自此一发不可收拾。
她替我解决了工作中的所有难题。
只有一个条件，让我成为她的地下恋男友。
她追人的招数数不胜数，我沦陷的毫无反击。
为了等一个答案，我耗费了六年。
却不想，这段感情，从一开始就是谎言。
她的温柔，她的体贴，只是为了另一个人做铺垫。
既然如此，我也是时候离开了。
泪水滴落在屏幕上。
我拿出手机，给家里发去消息。
“联姻吧，我答应了。”
下一秒，妈妈打来电话。
“阿枫？你同意了？顾家那姑娘等了你六年，也是个痴情的，虽说是联姻，等你娶了她也不会委屈。”
“婚礼方案妈发你看看，想要什么款式的礼服就直接告诉妈。”
听着母亲激动雀跃的声音，我平淡的提不起半分情绪。
“都行，你们定吧，我还要提离职，先挂了。”
电话挂断，傅柔嫣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离职？什么离职。”
将我抱在怀里，她手习惯性地探入了衣内。
我赶忙抓住，不动声色地解释：
“没什么，公司有个员工要离职。”
其他人的去向傅柔嫣根本不在乎。
目光落在我脸上，几乎狂热的痴迷。
“楼梯间.....好像还没试过，要不要......”
如果不是刚刚听见她跟朋友的对话。
我也会以为她是情深入骨，情难自禁。
可现在，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心情应付她。
“昨晚不是已经做过了？你晚上还有聚餐，先去忙吧，我把合同整理好。”
傅柔嫣不以为然，轻笑起来。
诱惑的舌尖一下一下磨蹭着耳朵。
“有你在，我哪里有心情聚会？”